王都之冬6
盖斯顿第一时间赶到王子寝宫时,医生刚从里面出来,表示王子烧退了。
「殿下的病因到底是?」
因为医生从头到尾叙述着爱德华的症状,但却是没提及原因,盖斯顿最後还是打断了问道。
「我也很想找出病因,但目前真要说原因,就是身体太虚弱了。」医生说。盖斯顿一时眯起眼。
其实这不是爱德华第一位医生,因为他病情时好时坏,之前早就换了两位,那麽也无法归咎於医术的问题,而王子虽说以往就比较削瘦,但以前气色也不坏,什麽感冒、发烧这种事,以往并没有发生的。
「虚弱是怎麽说呢?」盖斯顿对於医术这种东西也是门外汉,可是这种回答让他无法接受,从上次王子去到肯布之前,就曾经在会议里昏倒,後来偶尔身体不适没出席一些场合,盖斯顿早就发现,但是这一次是在外国使节的宴会前,就算可以当做是状况不佳,在法国大使来探望之前,至少也得有合理的病因。王储在外国代表面前昏过去,这件事已经不是爱德华个人私
事了。
「真是对不起,但是殿下的健康........」医生显然也被盖斯顿问的为难了起来。「还是让我们稍晚再来诊断一次,那包括殿下饮食、跟作息,我们都得重新了解,目前,真的就是一般发烧的症状,除此之外--」
「就这样吧。」盖斯顿最後也只能点头,因为等会儿还会有其他人出现探望,国王或是王室成员、法国使节明後天也会被安排,盖斯顿这一次无法再帮爱德华把病倒的事情压下来了,而面对法国,至少也得给一个合理、婉转的病因。
盖斯顿在接待室坐了一阵,本来打算等到王子醒来。其实他前他对爱德华这种定时发烧的状况,早就感到疑惑,他记得最早,他第一次见到爱德华时,他虽然脸色有点苍白,但不致於体弱多病,而後来不知时什麽时候开始,爱德华开始会缺席军械会议,但真正被注意到他身体状况有异,还是那次兰开斯特跟德潘赛争执的内政会议.........。
纵使盖斯顿再没概念,也知道王子这种间歇性的发烧、头晕,绝对不是偶发的,而他记得爱德华之前提过,他到温莎堡那几周,身体明显好多了,但回肯布跟lun敦塔後,也许因为气候的关系,又是不稳定了起来。
「.........。」
盖斯顿不自觉的望了王子房间一眼。他几乎想不起来,最後一次看到爱德华Jing神奕奕是什麽时候,以前王子开心的时候,偶尔脸上还会泛起红晕,但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脸色苍白之外,他觉得他眼神无Jing打采,从肯布回来之後更是如此。真要说起那时间点,他知道爱德华以往生活作息都是一样的,虽说王子食欲不好大家都知道,但是这种间歇性发烧,不时头晕的情
况,的确是几个月前才开始的。
其实要不是盖斯顿担任宫廷治安的工作,他还真不会这样想,但是,他唯一想到吻合的时间点,应该是莫蒂墨男爵来到lun敦塔开始,虽说有点牵强,但盖斯顿对於王子的两位情人,即使德潘赛贵为外交大臣,但他们跟王子勾搭上的过程,在他看来像迷雾一般。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王子只是一般文静的少年,虽说没什麽王储该有的气势或魄力,但是举止文雅,跟德潘赛这样艳史满天飞的年轻公爵,总觉得是另他有点诧异的组合,而盖斯顿本身对於流言蜚语一点也不感兴趣,要不是那时他到了王子办公处,正好撞见他跟德潘赛交缠在桌上的尴尬场面,他不会知道这两人的关系,而後来他每次来王子寝宫,会遇到的都是德
潘赛,两人在房里的声音虽不致於传出来,但是迟钝如盖斯顿,每回看见王子都可以知道他们刚完事,因为就连接待室里都可以闻到他们爱用的熏香味,他几乎每次来这里,就可以闻到空气中飘的淡淡香甜的味道,因为长久闻到,他几乎已经习惯了,甚至後来莫蒂墨出现之後,那味道更是浓郁。
「.........?」
真要说,王室成员床上的癖好,再奇怪的都不事没听过,但是对於王子房里永远都传来那阵味道,他也疑惑了起来,如果他们记错的话。那一次在王子办公处撞见他跟德潘赛亲密,那时桌上一阵散乱,而地上掉了好些艳红的熏香条,他那时的确有多看几眼,但当时场面出乎他意料之外,而且後来又是一阵尴尬的对话,公爵便把熏香条收了起来。
盖斯顿没犹豫多久便站起身,但一时间看着王子房间的方向还是站住了,他脑中第一个浮现的是那时爱德华得知开棺验尸的事情,脸上的神情有多麽愤怒,就像被冒犯一般。
他知道王子应该是还在昏睡,而等一下要探病的人多的是,德潘赛跟莫蒂墨当然也会出现,但盖斯顿只不过稍微接近王子房间,都可以闻到那阵淡淡的熏香味,因为太常闻到,连盖斯顿都没去注意了。
盖斯顿打算一气呵成,但是走进王子房间时看到那个在大床上躺着的身影,还是一瞬间犹豫了一下。
爱德华动也没动,盖斯顿直到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