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莫蒂默32
虽然可以搭马车,但是军人出身的盖斯顿还是宁愿多花点时间走路,经过白塔跟它後面的草地、花园,才到了王室的寝宫。王子的居所他每天都会送文件来,加上宫廷侍卫本来在隶属他所管,所以进出相当顺利。
自从约克郡失陷,国王亲征苏格兰归来已经四个月,之前王子渡假两周到了德潘赛领地的肯布城堡,盖斯顿亲自到了那里去,把王子接了回来,因为在苏格兰的战事顺利提前结束,国王比预定时间早回来。
当然除了国王回来,王子必须回lun敦塔交接後勤并且听取战事报告,後续事情也等着他处理,但是让盖斯顿专程赶到肯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王子休假期间,盖斯顿寄了几封信报告lun敦後勤的事务,爱德华从未回过。
当然依爱德华的个性是不可能不回信,但是到了肯布见了王子之後,盖斯顿才知道给爱德华的信都在雷诺兹伯爵手上,而对於没有将信交给王子,雷诺兹只表示那几天王子都在昏睡,所以不方便读信。
--这名黑发的治安总长当然不能接受这个理由,但是生性好脾气的爱德华都没有追究,加上那几封信也还原封不动,封蜡完好,他也不便多说什麽,只告知王子国王在苏格兰战事大胜,正要归来。
盖斯顿进书房时,原本跟他固定时间在这里会面的王子却不在,盖斯顿并不意外,因为爱德华本来就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偶尔缺席,所以连这次军械会议他也没看见他,会议结束後盖斯顿拿着报告跟刚刚从克劳德接过的文件正要离开书房,却听到另一头王子寝室传来人声。
「...............。」
纵使盖斯顿再一板一眼,也明白那个声音的意义,虽然挟着说话声,但那声音很明显不应该是他会听到的,但或许是房门没关上,虽然不至於刺耳,但也算响亮,而且流进他耳朵里。
他不用别侧耳,就知道那是王子的声音,而那声响跟薰香香甜的气味几乎是同时出现。
一时间站定原地是盖斯顿第一个反应,但稍後他就走出跟卧室相连的书房,虽然一直以来他都可以直接进来书房跟他谈话,而每次王子也在书房里,但这一次他彻底感到自己像踏进别人寝室一样的失礼,而且就算走到起居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声音好像还一直在他耳边。
以往他只碰过一次公爵再寝宫的走廊上对爱德华毛手毛脚,但那时爱德华声音里带着紧张与抗拒,不过刚刚他听到的,很明显已经没有顾虑到是否有旁人。
而且,盖斯顿一直以为王子是因为身体不适才没出席会议,看来不是这麽回事。
盖斯顿最後在那里坐了下来,一般来说他是不会这样的,但是若不坐下来,显得他在此处也有点奇怪。门外仆役义务性问过盖斯顿要不要茶水後就离开,明显他也知道,依照以往经验,盖斯顿从来都是拒绝,最後仆役留下一壶热茶跟三个杯子,还有数量似乎多了点的茶点便离开。
其实茶点是不会引盖斯顿兴趣,但是杯子的数量让他迟疑一阵,他知道王子跟德潘赛公爵的关系,刚刚寝室里的声音很明显也是这两个人,多出来的杯子当然也不是给盖斯顿的,因为他刚刚早就拒绝用茶,更何况客人的茶具不可能跟王子的放在一起。
好一阵後爱德华才从书房里出来,或者更正确说,是从房间出来。盖斯顿一时间站起身要行礼,但还是忍不住盯着王子的脸看了一阵。
其实两周前去肯布把爱德华接回来时,他就觉得他脸色并没有因为休假而好转,而这两周下来,他没看到爱德华几次,却觉得本来就略嫌消瘦的爱德华,鹅蛋型的脸上线条似乎又更明显,而且眼神不知是因为刚从寝室出来,还是怎麽,毫无Jing神,披着蓝色睡袍的身子是站着,但是拉上带子松垮,只像随意披上的。
王子似乎踏进厅里一会儿才发现盖斯顿,虽然称不算是惊讶,但是好一阵才朝行礼的盖斯顿点点头,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殿下身体不适,没到军械会议来?」盖斯顿用的是问句,但显然他对答案毫无疑问。
倒是爱德华皱着眉头,喝下一些热茶後,才看向盖斯顿。
「有劳盖斯顿卿了。」爱德华指的是盖斯顿手上的军械报告,盖斯顿这才递过去,一时间看到王子睡袍开叉下,大腿内侧微红的吻痕,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声音,连忙把视线转开。其实盖斯顿刚刚就注意到,他脖子上那几个痕迹也着实醒目。
「................。」
盖斯顿好一阵不知道要说什麽,想到王子从肯布回来後,不只脸色,连双眼也无神了起来,端丽的眉头以往只有困扰时皱起来,现在好像随时都刻着痕迹似的。--盖斯顿一时间又往通往寝室的书房看了一眼,王子身上还有刚刚卧房带出来那阵香甜的味道,前额微卷的红发没像平时一样梳理整齐,盖在白皙额头上。
他好一会儿才看向盖斯顿,因为他手上还有另一份文件,却没递过来。
盖斯顿犹豫一阵,虽然他跟王子没有长谈或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