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孙权,却也只是得到了一句:"时机未到。"
虽然心有不甘,可主公之命不得不从,因此也不敢妄动。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终于迎来了年底。
赵云打开军师所赠锦囊,交于刘备看,两人心中已有了计较。刘备长叹一声,心知这一场荒唐,终究是该结束了。
内心回荆州的想法已然确定,虽知不该留恋,可当晚,刘备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这几月来,与孙权相处时的情景:一会儿是大婚时,他穿着一身红衣,面颊微红,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会儿又是他立于江边,玄衣勾勒出挺拔身形,英俊面庞对自己浮现一丝笑意。
心如同被玩弄,疼的他失了力气,绝望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让他如同溺毙。全身上下叫嚣着留下来,去找他,抚摸他,亲吻他,才能获得一丝慰藉。
然而毕生志愿终究高于一切,横亘于他心田之上,永不曾动摇。
"什么?刘备不辞而别了?"
孙权一下子跌坐于地,久久不语。
他不过一时为情所困,犹豫了几日,刘备竟离开的如此猝不及防。孙权虽然早知终归如此,可这出戏当真唱到了结局,内心的纷繁复杂,还是让他失了言语。
他一边失落恼怒于计策的失败,那人的无情,但一边却又生出一丝不欲人知的喜意。
在他眼里,刘备不应该只是某家的妻子,整日辗转于家庭之中。他的妻子胸中自有沟壑,这一走,如同龙入海,凤腾空,定会成就一番事业,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才是孙权心目中真正的刘玄德。
但孙权,不应该是一人的孙权,而应该是江东的孙权,有些话,有些事,说不得,做不得。
注意到了母亲及臣子落寞的神色,他还是强打起精神,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火盆,愤愤道:"这个刘玄德,我这样对待你,你却跟我玩这种花样。"言语间皆是愤恨,语气真切,就连他自己,都快信了。
时隔多日,刘备终于站在了回荆州的大船之上,他昨日夜不能寐,可如今重获自由,心中除了隐痛外,大多还是窃喜。
他在甲板上回望江东,想象着那人知道自己逃脱时气急败坏的模样,有些幸灾乐祸。诸葛亮见他吹风吹的久了,有些担心,便道:"主公,江风寒凉,还请先回舱内吧。"
刘备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掀开门帘前却又顿住,沉默一会儿道:"孔明,麻烦你帮我寻纸笔过来,我想写一封信送往江东。"
诸葛亮在迎接刘备时,观其神情,便已知晓自家主公还是没能置身事外,动了心。此时听此要求,长叹了一声,拱手应是。
回想此前种种,他二人之间事,错综复杂,言语在此时显得苍白无力起来。墨水从停留在空中的毛笔滴落,刘备眼前模糊,终究只写了一句话:多谢吴侯厚爱。
孙权收到那封信时,一眼就注意到了角落的泪痕,相交几月,几番缠绵,可那人想唤的,竟只有一声:吴侯。
他把信拍在桌上,闭着眼睛,沙哑着声音道:"罢了,这次,就当让刘备占了个便宜。"
在这场胁迫与被胁迫的角逐里,到最后,都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