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后先是嗅到了一阵香,那香淡同鸿泥雪爪不留痕。
屋中一切摆设极简,除却桌椅就是几柜塞得满当的书籍,实在不像是一派之长的威严,倒像是凡人清贫书生的苦室。
其间倒真有一处,同其他极清简的静物格格不入。
我自然而然被之吸引住目光。
朱红绛紫落笔,望去满是一纸的凡心。
我站在缭绕升腾着炉烟的长矮桌前仔细端详着那卷画,画者实在大胆至极,却是在此清修之地以浓墨重彩之色落了一卷人像。
红衣的模样我也是不曾见过,不知道他怎么想出的这幅模样。
虽不大尽然,却或许我穿红衣时便就是这样罢。
正端详着,一双手倒是来缠上了我的腰腹,这双手用力极重,勒得我有些疼。
我蹙眉道:“轻些,乖。”
那个力道戳在我身后,骨骼与骨骼挫磨着。来人紧紧靠着我背脊,却好像是不觉硌得慌一样。低低闷声道:“我不。”
我动了动手指,却霎时又被一只手裹进手心里动弹不得。我心下好笑,嘴上却是道:“又不是我不许你来见我,你倒这时来同我讨什么乖。”
说完又去看画,再不搭理抱着我的人。
我越看越是觉得有趣,开口道:“想不到寻棠你丹青绘倒是……”
话音未落,我猝不及防被一个力道重重拽着往下扯去。我心中奇怪着,究竟是话里哪个字招惹到他了,下一刻便被推倒在了地上。
一旁地上恰好铺了软席,而我头下还碰上个蒲团,缓了来势冲冲的力道。我皱眉想问问李寻棠他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但却是被随即跪地倾身俯来的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恶狠狠地亲吻过来,牙齿咬在我唇上,叫我吃疼地分开唇齿,随后就如风卷残云似的横扫而来,泄恨一般。我被咬得发疼,抵着人的手自然下意识推搡了下,又再被攥住。
没成想他却是就此停下发狠的动作,那毁城掠地之态的唇舌慢慢抽离回去,极缓极缓地抬起些许身子。随着我同他的一点点分开,我终于得以与他四目相对。
多年未见,他还是和当年分开时未有多少差别,还是个少年郎模样,我不由得感慨难怪当世这许多凡人都想着求仙问道,就是他温择阮也难辞其咎。
李寻棠凑到我耳边,带着我所不清楚的压抑声音嘶哑地说:“寻棠我轻些……小哥哥别推开我了好不好?”
我抽出手抚摸上他的鬓边发:“怎地倒是你先满头华发了。”
李寻棠一愣,小声说:“小哥哥不喜欢吗?”
我抹去他嘴角磕出的一点血珠,顿时他唇边便多了一点艳红,我摇头道:“不曾。”
李寻棠笑了一下:“不曾什么?”
我的手指沿着他脸庞棱角摸上去,滑过耳廓摩挲下,就叫他打了个激灵。在我将那耳垂轻轻夹住抚摸玩弄时,他再无法克制低头俯下身来同我唇齿交缠。我则于他的缠绵纠缠反复辗转中轻声道:“因这般也不错。”
意乱情迷之刻,当李寻棠探身来挑开我衣襟时,我还是犹豫了。
李寻棠自然感受得到我停下动作,可他挑开我衣襟的动作倒是不停,继而又摸上我的束带。我十余年来清心寡欲久了,对这般欲望相付事与昔年已不大同心思,心中懒怠非常,但这般情形实在箭在弦上,我只好轻飘飘可有可无地叫了李寻棠一声:“寻棠。”
他却是停下了撩拨挑逗的手,顿在了只同我一衣之隔的胸膛上,我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微微发凉的指尖温度。
我道:“你是不修道了吗?”
李寻棠一笑:“不修了。”
“小哥哥啊,见到你时我的道途便远了。”
这一句轻如耳鬓厮磨,却还是被我听见了,也是这时他俯下身隔着薄薄里衣舔吮上了我胸前。
像是柳暗花明后还是往昔故地,熟悉的景象再重演。却是换了个人间。
李寻棠放开了吞吐的物什,侧头在我腿内轻轻咬了一口,叫我忍不住蜷缩起来。
我道:“别闹。”
李寻棠在我耳边道:“当年温择阮也像这般在小哥哥身上留下过痕迹吗?旁人呢?”
我侧头想躲开落在肌肤上叫人发痒的气息铺陈,却是又被他抚上了脖颈,我皱眉:“什么意思?”
“小哥哥,”李寻棠半将我搂着半撑着身子,轻轻阖着眼同我说道,叫我看不清他的喜怒,“我悔啊。”
李寻棠:“我如何没看清温择阮的心思呢?”
我看了看他,在这场来往中第一次亲吻上他的唇。
我抚摸上李寻棠的腰线,那里已沾了一层薄汗,顺着腰腹流下,落在腰窝上。
李寻棠的腰背白净细腻得像一方白瓷器,叫我爱不释手,我一手揉捏着那腰身,另一手手指则顺着腰线一路向上。
而随着指尖的抚弄,身下那人也挪动着同我靠近些,我身下物抵着那处问李寻棠:“就这般想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