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周六早晨被门铃声破坏。两人一猫挤在书房一米五的备用床上,哪个都不想爬起来。
“是不是方助理找你有事啊……”舒辞迷迷糊糊地问,往被窝里钻了点,捂住耳朵。
钟翊摸到手机,按下电源键,趁着开机的时差又眯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睁开眼。方洲的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是不少,但都只为了告诉钟翊一件事——谭伊宁朝这儿来了。
睡意顿时跑了一大半,钟翊爬下床,给舒辞掖好被角,撑着脑袋慢吞吞挪去开门。
“……你知道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么?”谭伊宁见了鬼似的,惊恐地瞪了钟翊半天才回过神来。
凌乱的头发,惺忪的睡眼,松垮的睡袍和胸前的抓痕,钟翊像个颠鸾倒凤无视早朝的昏君,坦荡地回答:“嗯。”缓冲几秒又不太高兴地问她过来干什么。
谭伊宁无语地合上嘴巴,推开钟翊走进屋里,环顾片刻后选择光脚踩在地上,自顾自逛起来。钟翊无奈跟上,头疼地喊她的名字,叫她不要乱跑。
“这日子过得还挺滋润呐。”谭伊宁首先晃进厨房,勾起小黄鸡围裙欣赏了一番,又打开橱柜和冰箱检查食材,冷笑着感叹。她拉开放碗筷的抽屉,瞥见一整套印有卡通图案的餐具,嘴角猛地抽了两下。
钟翊用冷水胡乱抹了把脸让自己更清醒一点,转头就见谭伊宁跑到了客厅,正观察角落里的猫爬架和猫窝。
“你们还养了猫?”谭伊宁冲钟翊甩了甩逗猫棒,震惊的表情更加夸张。
“谭、伊、宁,”钟翊咬牙切齿地夺过逗猫棒扔掉,扣住谭伊宁的手腕把她往门口拽,“有什么事情我等下去你那……”
谭伊宁突然用另一只手抽掉了钟翊的腰带,看着他不太明显的腹肌,凉飕飕地说:“身材都快走样了,真行啊你。”
“别闹。”钟翊揉了揉谭伊宁的脑袋,扭头瞥了眼过道,对她作出嘘声的手势,“你有什么要紧事?我换身衣服去你那儿谈。”
谭伊宁很久没有被这样哄过,立刻没了脾气,别扭地压低声音:“这不是想来观摩一下你的幸福生活么?看来就差儿女双全了。”她苦笑,很快又恢复嫌弃的神情。
“……那也不差这一项。”钟翊不客气地回复,一边整理睡袍一边扭头观望,正好撞上舒辞从书房里偷偷探出脑袋。
舒辞一个激灵甩门躲回房间。几分钟后,他抱着鲨鱼枕头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半尺开外是钟翊口中“对他很重要的女人”,芋头在她腿上惬意摊开,而钟翊瘫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里,满脸无奈。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谭伊宁若无其事地逗猫,暂时将两位主人视作空气。她穿着另一种款式的包tun裙,ru沟很深,雪白丰腴的大腿被猫遮住大半。舒辞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向钟翊投去求救的眼神却被他心虚地躲开,只好盯住地面。
余光瞥见谭伊宁陷在地毯里的光裸的双脚,酒红的指甲油很是妖冶,舒辞作了一番斗争,小心翼翼地起身往玄关挪动。谭伊宁停下撸猫的手,注意到舒辞的脚步有些蹒跚,便冲钟翊露出很暧昧的笑容,默默竖起拇指。
钟翊尴尬地轻咳一声,扭头去看舒辞在干什么。
舒辞拿了一双拖鞋回来,摆在谭伊宁脚边,老老实实坐到原来的位置上,小声解释:“只有凉拖是新的了,还有一双方助理用过。”他声音有些抖,眼神很可怜,像落入虎口的小羔羊,而谭伊宁就是那只危险性不明的母老虎。
“母老虎”优雅地抿嘴一笑,柔声道谢,穿上拖鞋后发现尺寸正好。她仔细打量舒辞,认真发问:“你真的只比钟翊小一轮?成年了吧?”
“快二十二了……”舒辞被他盯得发怵,再一次用眼神向钟翊求救,但钟翊这回捂住了脸,似乎完全不打算帮忙。于是舒辞鼓起勇气丢下一句“我去做午饭了”,顾不上屁股还很疼,一溜烟逃进厨房。
“……你吓到他了。”钟翊抹了把脸,长叹一口气。
谭伊宁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继续专注地逗猫。钟翊让她顺便留下来吃午饭,被她一句“我本来就没打算走”堵得无话可说。
饭后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钟翊关上门,松了口气,转身看见舒辞委屈巴巴地杵在餐厅,心又提起来。
“生气了?”他连忙过去抱住他。
舒辞觉得谭伊宁这样突然闯到别人家里来不太合适,有点不礼貌,让他很难堪,但钟翊没有表达任何不满,没有帮他解围,还真的留她吃午饭。
他们在餐桌上聊舒辞听不懂的事情,谭伊宁几乎句句带刺,但钟翊一点也不生气,甚至笑得有点宠溺,任她冷嘲热讽,招架不住了才无奈地岔开话题。他们像厮守多年仍然保持热情的完美夫妻,拌嘴是一种情趣,而舒辞只是被允许上桌一同吃饭的保姆。他给钟翊剥了满满一碗虾,钟翊却分给谭伊宁一半。
舒辞不太喜欢这个女人。她打量他的眼神很傲慢,充满质疑和不屑,像钟翊最初看他的那几眼,好像舒辞是一脚就能踩死的蚂蚁,不值得多加关注。她和钟翊讲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