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罗良玺好好的搞了一顿,珂珊半截身子扑到床上时,一秒入睡,还来不及把下半身挪上来。
等她醒来时,身上光溜溜地裹在轻软鹅毛的羽绒被里,透过被子看不到光,她把腿蹬了半天,上下左右前后地就想给男人一道无影脚,没料踢了个空。这让她特别失望,猛地挺尸弹起来,拍开床头灯后跳下床,一边套浴袍一边去开卧室的门,门缝里泄出金色的光芒来,珂珊又冷又酷地对外面的人声音乐声发出质问:把我骗来旧金山,自己在这里逍遥快活?
房内三个人通通顿住,唯独罗良玺好整以暇地坐在单人沙发里,晃一下红酒杯,用英文跟大家解释:女朋友倒时差,火气大得很,实在抱歉。
然而谁要看他的脸,根本看不出真诚的抱歉之意,这不是在显摆跟女朋友的打闹恩爱么?
珂珊要怪他,就算两人仅仅隔着一堵墙,她还是要怪他。
她现在看他特别不顺眼,非常不顺眼。所以说女人是个奇怪的物种,她追着你时,给你舔都行,你反过来给她好脸色,她反而就要蹬鼻子上脸。
其实她是不适应,真想当场拆穿罗良玺Yin险的攻心策略。
至于其余面生的几个人,并没穿得特别正式,格纹衬衫、牛仔裤,或者一件薄薄的低领凯米斯,都是怎么休闲怎么穿。一眼看过去,典型的国外中产高知阶级,而且全是华裔。
他们坐成一圈,中间的大理石茶几上丢着电脑和文件,还有红酒和宵夜,说是工作也可,说是娱乐也可。
几个人惊异于女人的貌美和风情,大波浪的黑发被灯光照着,又去全是黑,隐隐有些紫红,无可挑剔的五官,长脖颈、白胸领、大长腿,突兀地从门后冒出来,像是杜美莎刚从森林中苏醒,急迫降临人间预备吸人血。
这些人是移民第三代,生活习惯和心理素质跟国内男人大大不同,对于珂珊隔着浴袍棘突的ru头,他们几乎可以视而不见,而且互相乐呵呵地笑着,一个说罗,你女朋友真是美得非遗所以,一个说,罗你不跟我介绍介绍?
罗良玺被这些话和表现恭维了,莞尔着勾一下唇起身,随手抓了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将珂珊一裹,再一抱,拖着人跟朋友兼合作伙伴们介绍一遍,然后摁着她挤在一张沙发上。
珂珊跷着腿,没穿鞋,罗良玺又去拿了拖鞋过来。
他揽着她,尽管语气平稳,跟朋友就事论事地讨论项目,珂珊不知怎的,似乎总能从他嗓音末梢里听出得意来。
她用余光撩他一眼,罗良玺感应到,谈完一句话慢慢地转过脸来,还捏她的脸:睡好了?肚子饿不饿?
珂珊把嘴闭得堪比河蚌,罗良玺见她不搭理,转头重新跟人交谈,她呢,晃着架在左大腿上的右腿,脚尖一下下地晃,晃一下踢一下,然后越踢越上头,力气也越来越大,结果拖鞋就飞了出去,直甩到斜对面的男人身上。
大家一时全部闭嘴,受了鞋底公司的男人尴尬又好笑地捏起拖鞋,罗良玺倒是落落大方,一副宠妻灭友的模样,亲自接了拖鞋,又给她穿上,跟大家抱歉再抱歉。几个人纷纷起来,说时间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聊。
罗良玺去送客,珂珊一个人霸占了沙发,西装甩到地方,两条手臂大喇啦地张开搭在扶手上,两条玉腿纵横肆意地继续交叠,已然将唯我独尊的睥睨展示到最高境界。
罗良玺竟然还配合她,从后面搂过来亲她的脸:老板,有什么吩咐么?
珂珊说有,将腿一张:来。
男人含着暧昧不清的笑,一面走一面解着领口的钮扣,当真半跪在她双腿间,眼皮子往上撩起,晦涩的光绵长地闪。
罗良玺刚埋下头,就被珂珊夹住了脑袋。
她脸上涨得通红,揪他的头发:你是不是真有病?
男人顺势起来,顺势得非常快,一把将她拖住屁股抱起来: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他把她抱到挨着玻璃墙的吧台上,从后搂住她轻轻地晃着她,一起盯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珂珊心情非常复杂,要发火,也是发不起来。闹了一通,让对方显得慷慨大义,自己确实小鸡肚肠又没脸。
她转过头去,仔细看的话,男人下巴上已经冒出了胡渣,眼下也是渡上一层青痕,她抬手摸过去,特别眷顾下巴粗糙的那一块儿,刺得人心里痒痒地,也是安全的。
罗良玺蹭她的手:喜欢我留胡子?
珂珊摇头:还是不要了。你刚才有睡觉吗?
男人抵住她的额头:倒没有,也没关系,这几年的睡眠都不太好,习惯了。
她的嘴张了张,想问什么,到底还是没问。
罗良玺看看手表:想看电影吗,这个时候可以去看午夜场。
珂珊想说别去了,你还是去睡觉吧,转念间又觉得没必要讲,也不太想讲。
他们去看了午夜场,从影院里出来,街上还是热闹的,不远处的酒吧闪耀着魔幻的五光十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