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一个世界出来,言辞秋便陷入一片暖融融的白光中,这是空间世界,一切都处在虚无之间,除却他与眼前一人。
说是人或许不太恰当,那“人”垂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五官可以说是完美,倒不是多有特点,只是每一分的比例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太满,少一分寡淡,美得甚至不太真实,连性别都是模糊的,像游戏里雌雄莫辨的角色,唯一的“缺陷”,或许就是那道由左至右划过鼻梁的缝合线了,却又恰如其分地展现了这Jing巧的鼻梁的高度。
“系统。”言辞秋淡淡地叫了声。
“我在。”闻言那“人”便应和道,声音是一如既往冷冰冰的机械音。
“还剩多少个世界?”
系统闭上眼,似乎在思考着,但机器怎么会思考呢,计算完数字后,他又睁开眼,语气不轻不重,道,“还剩五十个。”
言辞秋已经有些麻木,一瞬间恍惚,随即又清明了神色,“还有这么多啊。”言语间已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除却声线不一,竟与那系统冰冷的声音别无二致。
他其实有时自己都会疑惑,自己会不会终有一天也同器械没什么两样?
他其实不在意自己的变化,唯一在意的,也只不过是有朝一日回到原来的世界时,弟弟还能认出自己,可现下连他最在乎的弟弟,在他模糊的记忆里也逐渐瞧不清面容,他有些害怕,怕终有一日他会忘了弟弟,怕他越发冷漠,怕他会变得不像他自己,甚至不像个人……
再次闭眼,面前全然又换了副景象,系统没给他太久伤春悲秋的时间,他转而又投入下个世界了。
脑海中迟迟未闻系统的声音,他两眼一睁,只见着雕花的床头悬着斗大的夜明珠,又是古代世界?他环顾四周,明黄的帷幕悬在Jing致的雕梁上,室内淡淡的龙涎香,处处都是威严不可侵犯的身份象征。
他暗自思索,眼前这人的身份,十有八九是某朝的皇帝了。
忽觉周身酸痛,低头一看,突然有些头疼,他浑身青紫交错,股间还深深纹着几道猩红的指印,在白瓷般的肌肤上十分打眼,明黄的床铺上几道干涸的白迹,不必想也知道,那是情事过后留下的痕迹,而他身旁还躺着另一人。
那人约摸三十岁左右的模样,额角细纹,嘴唇偏薄,鬓边隐约可见几缕斑白,模样不算老,甚至可以算得上俊美。
可言辞秋的脸色却转瞬黑了下来——这人身上没有好感度进度条,也就是说,他并非任务目标。
被非任务目标缠上,除却烂桃花之外,一定会惹上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现下这种还未彻底了解剧情,不知原文受与攻发展到何种地步的情况。
他摁了摁太阳xue,敲了敲还在愣神的系统,“把剧情线发给我。”
“主神空间刚传来消息,最后五十个世界,剧情线残缺,只能分阶段部分发放。”
言辞秋微微眯了眯眼,他早察觉到,任务越做到后面越困难,先是系统不再提供相关道具,后又有任务目标主角光环下降,可能存在死亡现象,如今又来个剧情残缺,这主神莫不是不想让他离开了?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现下已知剧情,发吧。”
原来他所占的这人的身份,并非什么皇帝,而是平南侯言望之子,这侯爷夫人,原是周国第一美人,本是被皇帝看上的,偏偏这言望一身的军功又强势不可挡,言望言望,说是阎王也不为过,硬是把第一美人从皇帝手中抢来了。
而原主虽为侯爷之子,却偏偏这侯爷夫人早就因皇帝爱而不得而被其暗中下了毒,日积月累败坏了身子,早产诞下他后便不幸离世。
而他,也不知是母亲体内的毒滞留在了他身体里,还是早产的原因,从小就留有病根,自此不可习武,言望也因此对这个儿子偏爱有加,不可习武,那便从文。
原主也不负所望,年纪仅十四便已是文采斐然,本该在科举之后,去朝堂上大展身手。
便是此时,北夷之地大军突击,皇帝派言望前去平定叛军,谁知皇帝早与北夷勾结,以北地三座城池作交换以结友好,又答应事后将周国长公主嫁去和亲,这才里应外合暗中作梗杀了言望,平南侯,平了南边却死在了北边,自此一代战神落幕。
其实言望本就乃皇帝的异性兄弟,年纪又远长于当朝皇帝,再加上一身的军功,被铲除只是早晚的事,所幸皇帝还算大度,没让他死在烟花巷柳温柔乡里,而是让其死在了战场上,从某些角度来讲,甚至算得上善良。
其实皇帝的善恶又算得上什么呢,史书上不会对这段残害忠良有任何描写,一笔带过后,仍是歌功颂德,史书向来由胜利者书写。
是以原主满腹诗书还未得以施展便胎死腹中,而这禽兽皇帝,看他与他母亲容貌相似,竟心生歹意,下了药后硬生生将他拖上龙床,折了他的傲骨。
原主心高气傲,不愿雌伏他人身下,哪怕那人是皇帝,是以欢爱过后便想杀了皇帝报杀父之仇与凌辱之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