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控制,哪还算个人。
近些时日,头疼的毛病要比过往强烈许多。阮玉不知是自生下孩子后开始有后遗症,还是其余的什么原因,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发呆。
只不过叫他名字的时候,还是会有所回应。
只是那双瞳孔,只剩下麻木不堪的顺从,好似知晓一旦忤逆,便会遭受怎样的对待。
贺琰似乎真的不打他了。但这已经无关紧要,毕竟尘埃落定,现在的他也已经变成另一副鬼样子。
他也不想去见姐姐了。
事情只会变得更加麻烦。
白天的时候,因为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他的活动范围还是少得可怜。只是最近不知怎的,贺琰在外忙碌奔波的时候变得多了起来——不过一如既往没忘记将大门反锁。
久而久之,阮玉便也不爱往玄关处晃悠了。
现在家里多了一个孩子,没完没了哭泣的孩子。白天大部分时间用来发呆,剩下的便是喂nai,换尿布,哄睡,看不见尽头的前方。晚上也经常睡不好,甚至不需要小孩饿了哭泣,便自顾自睁开眼给她喂nai——
只是他的生活变得喧闹无比。小孩子哭闹的时候他一边恨不得将她掐死,一边又克制住自己的双手。
多重的折磨下,原本因疲惫至极而堪堪入睡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开始失眠,开始多虑,开始不明缘由地睁眼到天亮。望着泛鱼肚白的天空,想闭上眼,又被小孩因饥饿的啼哭声惊醒,只得熟练而快速地将她抱过来。
他现在的鬼样子……
阮玉发现自己有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产后的胸ru变得有些大,ru头红肿不堪,还有点破皮,贴着薄薄一层衣物,都能疼得他打哆嗦。
“哭个屁,”他解开自己的衣领,将一边的ru头塞进小孩的嘴里,“吵死了,烦不烦。”
像愤懑,像不满,脸上也嫌恶,却还是做着与口头话语完全不符的行为。
等两只nai水充盈的ru房都被小孩吸干净后,才抽出纸巾擦拭自己的ru头。还是有些疼,但ru头的伤口并不是小孩咬出来的。
想起半夜才回归的贺琰,一声不吭往他怀里钻,一身酒气,又啃又咬,嗓音低沉,嘀咕着“玉玉”。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小孩的脸也不似刚开始出来时那样皱巴巴的丑陋。皮肤变白不少,眉眼也隐约有几分……想到这里,阮玉皱了眉。
再看刚吃饱喝足吐舌头的小孩,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然后忽然眉眼一弯,嘴角一咧,笑了起来。
阮玉眼里闪过一丝无措。
只得一边给他拍背一边说:“你安静一点。”
她肯定是听不懂的。
阮玉又将她放到床上趴着——听小陆说,两三个月似乎就可以练习趴着抬头了。
他拍了拍小孩的屁股,小孩便将屁股用力撅了起来,两条胖乎乎的腿努力地支撑。阮玉看她后脖颈的rou实在显眼,上手捏了一把。她发出一阵nai音,然后费力地抬起脑袋,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阮玉:“……”
小孩子打嗝动静这么大?
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态度并非先前朝贺琰放狠话时那般模样,只得神色一顿,移开目光。不再管她做什么动作,什么表情。没必要管……反正死不了。
最开始给小孩喂nai的时候,很不情愿。
除却头一次在小陆指导下尝试着给小孩喂母ru——之后喂nai的情况,大部分是贺琰看着他喂。
要在眼皮子底下,看他脸色发白,又只得沉默地流着因脸上的伤而疼出的眼泪,不甘不愿地把小孩抱在怀里喂。
小孩虽然没长牙,但用力吮吸的时候还是不大适应。
贺琰看他这副模样的时候总会不自主笑出声。
言语间没有其余的意味,只是说:“玉玉现在身上也有一股子nai味儿。”
“是小宝宝传染给你的吗?”
阮玉没回话,只静静看他。
贺琰习以为常,没再多说。
——不管过了多久,他对贺琰,始终都是厌恶大于恐惧。
贺琰说的这些鬼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也没有必要给出什么反应。
他的疼痛中枢减弱了不少,思维在大部分时候也是迟钝——贺琰分明没小他多少,做出来的事却时常令人匪夷所思、难以忍受;说出来的话也同样费解。
他们之间的关系,真实存在的关系,也不过是拥有一层表兄弟的亲属关系——以及被蛮横手段关在这里的施暴者与被施暴者的关系。
被单方面的强制手段囚禁、虐待。
……不被父母疼爱的他,被最厌恶的人反复虐待折磨至今,甚至还用畸形的部位生下一个孩子。
强jian犯的孩子。
他的手指抚摸上自己的腹部——只能摸到一层凹凸不平的触感。
据说他的子宫因畸形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