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薾塔,妳在做什麼?」道格拉斯難得一覺到天亮,而當晨光輕撫著他的臉龐時,才令他睜開了那雙被淺色睫毛所遮蓋的紫色眼眸。不過這才剛開眼的他,卻未能尋獲到昨晚被他哄入睡的女兒,因此他就下意識地環視了一圈寬敞的寢室,這才發現一個嬌小的身影已經走下床,此刻正在床邊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偷偷摸摸的。
邱鳶鴛想說自己應該沒有發出任何會驚醒道格拉斯的聲響,但是怎麼突然間就被叫到名字了,而也因此不自覺地被他驚嚇到震了一下雙肩。對於他會在這時間醒過來她真的完全沒有意料到,而也因為這樣,她此刻正做幾乎每個還未滿十歲的兒童都會做的蠢事,當然這種事並非是指那種會被斬頭的,而是那種被旁人看見的話當事人應該會羞恥到不行的傻事。
「」這種時候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因此只是傻憨憨地對著他笑了一下,希望他的睡意能讓他再一次地闔上雙眼,好令她脫離這種窘境。不過,不管她再怎麼激動地在心裡祈求,希望道格拉斯可以倒頭繼續睡,但似乎一點用也沒有,因為今天的他竟然異常地清醒,明明平日睡醒時兩眼都會呈現一種迷茫,怎麼今日就出了一個特例呢!
發覺茉薾塔今日行為有些反常的道格拉斯,很直接地拉開了被單準備從床上起身,卻未能找著他放置在床角邊的室內鞋,這也讓他有些停頓地挑了挑眉尾,腦中瞬間浮現了那隻大白貓叼走他鞋子的畫面,不過想了一下子似乎不太對,因為那隻大白貓一般是不敢靠近他的寢室周圍,更不用說來到他的房間內完好地叼走了兩隻腳的室內鞋,因此當他理了理思路後,就將視線看向正要悄悄地將身子藏匿在床柱後的茉薾塔。
「是妳穿了朕的鞋嗎?」他有點不太理解她這行為的意思,如果是動物的話他還覺得情有可原,畢竟就是想要找個東西磨磨牙,但是她穿著他比她大上兩倍的鞋子是要做什麼呢?該不會是昨晚穿過來的鞋子弄丟了,這一早才在那偷偷摸摸地穿著他的鞋子?
「茉、茉薾塔不是故意的!」邱鳶鴛被捉個正著,她正準備將他的鞋子踢進床底下,好掩蓋自己的罪行,誰知道他的眼睛實在是太敏銳了,怎麼她正要揮動小腿就被一聲叫住了。而也因為這樣,才剛舉起的小腿就伴隨了一個不大也不小的撞擊聲,寬鬆的男鞋就這樣從她的小腳丫上滑落下來,偷穿他鞋子的犯罪行徑被逮個正著。
啪嗒當鞋子摔落在地毯上時,她已經放棄思考與掙扎了,明只是一個小孩子都會想要做的事,偷穿一下父母親的鞋子,感受一下長大的氛圍,怎麼就又這麼剛?剛?好?地被他目睹到了,當下她甚至有種錯覺,感覺每一次自己幾乎沒臉見人的時候都恰好地被他看見了!
雖然她早就已經有過成年人的經驗,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發了什麼瘋,亦或者是腦袋突然當機,所以近期所做的每一件事已經完全地呈現了一個完全符合外貌的心智年齡,各種各樣像是幼女才會做的傻憨傻憨舉動,她幾乎每天都會上演幾項。
「」呵呵呵,空氣中呈現了一個寂靜的狀態,她現在特別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想想,什麼也不想聽,總而言之就是阻隔一切!
而對於茉薾塔穿了他鞋子的這件事,道格拉斯只是覺得異常的可愛,雖然平日裡的她就已經很令人疼愛了,但是這種彷彿認為他在為此生氣,粉嫩粉嫩的臉蛋圓噗噗地鼓起,雙手還像是做錯事一般地攥緊了睡衣的裙擺,小巧的腦袋一點也不敢抬頭看他的模樣,真的是讓他不知道該拿這個女兒怎麼辦才好。
跟他顏面相同膚色的腳掌就這樣赤裸地踩踏在黑底金邊的地毯上,因為幾乎極近無血色的肌膚在黑色的襯托下,更顯得他膚色慘白的既視感,而這也應該多少源於他那長期都待在室內的原因,不過,最主要還是他們皇族與生俱來的血統,遺傳到那純正基因的皇族都一定會有著這般皓白的膚色,彷彿是為了要搭配他們那頭芡食白的髮色。
「朕,沒說不能穿,妳想穿就給妳穿。」他沒有從床邊站起身,畢竟坐姿的高度可以方便地看見她微微低下的臉龐,所以他也不想因為站起身子而錯過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而在一面對她如此輕柔地說道的同時,他也親手拾起了倒翻在地面上,露著鞋底的室內鞋,而後將它再一次地放置在她那隻光著腳丫的小腳前。
「嗚」他可以聽見她嘴裡發出的嗚聲,有點類似於彆扭的狀聲詞。
邱鳶鴛一時間還在為自己方才羞恥的模樣驚慌,所以當道格拉斯做此如此貼心甚至溫柔的舉止後,她又再一次地震驚到睜大了瞳孔,而她還在為此躊躇是否要將小腳掌伸進去的瞬間,她有些變色的眼眸中瞬間染上了一抹純淨的白色。
道格拉斯就這樣毫無預警地蹲下了身子,那冰涼的手心便輕巧地托起了她的腳掌,使她的腳趾捲縮了一下,不過很快地便適應了他的手溫,她就順從地任由他將她的腳掌套入了那雙做工Jing細的室內鞋裡,不過因為尺寸的問題,那滑稽卻也可愛的畫面便令道格拉斯發出了十分迷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