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挣脱出来。
虽然他依旧看不清自己的心,也不知道以后该怎样面对沈容,但他清楚地明白,他绝对无法放手,更不能忍受沈容离开他去投向别人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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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容因为强烈的不适感而睁开了双眼。他僵硬地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狼狈,沉默地敛眸,强撑着去清洗了一番。他感觉腿脚都是软的,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但身体上的不适却远比不上他心里的痛苦。
沈容静静地站在床边,手按在小腹上,身体微躬,惨白着一张脸看着床上的宋清持。
睡梦中的宋清持眉头微蹙,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令他不悦的事。他头发凌乱,面容俊美,那双清凌凌的眼眸闭着,显得无害又安静。
但沈容知道这双眼睛睁开后是什么样子的。冷静,深邃,理智,又黑又沉,深得让他感到害怕。结婚两年,他从来都看不懂这个人。
沈容自嘲地扯唇一笑。宋清持可真厉害啊,两年来将他耍得团团转。因为这张相似的脸而接近他,骗到了他的一颗心,却毫不怜惜。
沈容红着眼睛伸出手,缓缓摸上了他的脖颈,握住。
他是真的恨啊。宋清持不爱他便不爱吧,心里有别人也无所谓,他干嘛要装得很爱自己呢?更可笑的是他沈容居然轻而易举地信了,从此为他退让,为他隐忍,为他变得不像自己,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沈容渐渐收紧了手,拿捏着宋清持的脉搏。他被这样愚弄,有时候真的恨不得杀了这个人,同他玉石俱焚才解气。但是……
沈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了手。他已经在这个人渣身上耗费了两年的青春,不能再把自己的后半生搭进去。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及时止损,跟宋清持离婚,摆脱他,开始新的人生。
这么想着,沈容逐渐冷静下来,他径自收拾好自己,然后平静地叫醒了宋清持。
宋清持大概也睡得不太安稳,沈容一叫就立刻醒了,他撑起身子,问:“怎么下床了?身体不会不舒服吗?”
昨晚的欢爱极大地安抚了宋清持,他没了先前的戾气,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
沈容本已经冷静下来,现在一看到他这幅假惺惺的关怀姿态便再次心头火起,冷笑着刺道:“昨晚发情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的身体?现在马后炮有用吗?”
宋清持皱了皱眉,一下子翻身站起,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沈容,逼得他不由得后退两步。
宋清持对这样浑身带刺的沈容感到无力又气恼,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沉声说:“小容,我们好好说话行吗?很多事我都可以解释!”
沈容嗤笑一声,好整以暇地抱臂道:“好啊,你解释吧,我听着。”
他这个态度反倒让宋清持一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清持沉思,如今他们俩之间的误会太深了,以至于连婚姻都岌岌可危,所以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
宋清持说:“小容,酒会那天你可能听到了一些话,但你听到的并不是全部的事实。”他表情严肃地说,“我可以向你坦白,我年少时确实对方君然有过朦胧的好感,但那一切都在他分化为alpha的那天就结束了,你于我而言绝不是一个替代品。”
宋清持握住沈容的双肩,急切道:“你相信我好吗?”这一刻,他抛弃了长久以来坚持的自傲与清高,试着向Omega表达自己的心意,只因为他在乎他,不想失去他。
沈容冷冷地看了他很久,突然问:“宋清持,你爱我吗?”
宋清持微微一怔,随即眼神有些闪躲。
“我不知道。”宋清持犹豫地说,“但是我不会离婚的。”
宋清持并不是在刻意逃避这个问题,他是真的不知道。其实他这段时间来心理上所受的折磨并不比沈容少。
一方面,劫持事件过后他开始意识到沈容对自己的重要性,这种感情对他来说很陌生,有些新鲜,但更多的还是忐忑。另一方面,当他付出很大的代价来换取沈容的安全后,他一直承受着诸多压力。肖景的虎视眈眈、董事会的逼迫、家族里长辈们的指责,这一切都让他焦头烂额,也让他第一次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做了错误的决定。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要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他也一直将这点贯彻得很好,可他却因为沈容而犯了近乎不可挽回的大错。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时候会那么冲动。
所以他才会惧于承认自己可能爱上了一个人的事实。他是宋家的继承人,他的人生是早就规划好的,不该有任何意外,可沈容偏偏就是那个意外。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沉溺于这段感情,也许最好的选择是他能及时抽身,但是……
让他解释沈容并非替身,这很容易,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坦然接受这份感情。也许他内心深处已经对这所谓的爱情妥协了,可他的身份与家世注定了他在面对感情时要顾虑许多,以至于到了这等瞻前顾后的为难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