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小步,?眯着眼把新棠上上下下扫视一遍,“朕见过你。”
新棠垂首,跪直了身子,刚好把开的那一扇门挡了个严实,?“回陛下,奴婢去岁曾有幸跟随殿下去康元宫参加宫宴。”
当时还因为长乐小侯爷段无忧莫名其妙的一指,让她出了一回风头来着。
只是眼下这风头出得也不小罢了,估摸着明日里这皇宫便会传遍她狐媚子的名声,哦,这个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太子。名头新棠已经想好了,不外乎就是太子沉于美色与婢女榻上偷欢云云,偷就偷吧,还被建安帝碰个正着。
看看,一国储君,天擦黑就沉浸于闺房之乐,这等不思进取的继承人形象一甩出来,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偷偷运作,翘着二郎腿看好戏。
男欢女爱本也够得上一句人之常情,这与太子私自出宫相比,性质小了去了,前者不过是风花雪月,后者随便拎出来都是死罪。
长叶本来的主意是,只让她想办法在殿内把戏做足,造成太子和她在屋内行鱼水之欢的假象,料想建安帝也不会众目睽睽之下带人强闯——他一国之君的脸还要不要了。
可新棠,她装不出来那种叫声......不得已,只好放手一博了。
建安帝面色缓和了些,是男人理应爱美人,若是他这个儿子清心寡欲,建安帝反倒又要琢磨出什么不对劲了。
只是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太子呢?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出来,太子可是不把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
新棠心头一动,没想到都把太子偷香的场面摆出来了,建安帝竟还不放弃。
她怯怯的微微抬头,表面上是看往建安帝的方向看,实则是悄悄和人群中的应急对了对眼色。
新棠完全没按商量好的路子演,应急木着一张脸也没法给她任何的指示,新棠暗叹一声天要亡她。
殿内静悄悄的,连一丝声音也无,建安帝越发有疑,地上新棠一言不发的样子看在她眼里就成了心虚。
“说话,太子呢?若是朕今天晚上见不到太子,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给朕让开!”
建安帝说着抬起一只脚踹向了挡路的新棠。
新棠不避不躲,反迎着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建安帝的腿,慌乱之中她看见应急抽刀的手,急忙给他摆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应急没收手,却也没再往前。
福禄和周边的宫人被这个宫女的胆大包天惊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正在揣测建安帝会如处置她的时候,这个女子开口了,“陛下,不是殿下不愿意出来,实在是殿下他出不来啊。”
新棠掐腿已经没有用了,只得换了腰间嫩rou继续掐,势必要哭出孟江女的气势。
“殿下本来是极欢喜的,可......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殿下他便晕过去了。殿下从小体弱,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可让殿下如何做人,如何在宫内立足,奴婢求求陛下开恩给殿下保留最后的一丝颜面,就当是全了殿下的名声吧,殿下可还没娶妃呐。”
这话一出,全场皆静。
什么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殿下便晕过去了”,这分明是说,太子,咳,在那方面不太行啊,太子正值壮年,这......唉。
新棠的话也极容易让人联想,太子还没娶妃,可这情况会有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进承安宫吗?
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就代表太子以后的姻亲必然没有任何助力,好吗?当然好!
再者,就算娶了妃又如何,太子那情况生不生得出子嗣还是另一回事呢!
建安帝默了,面色复杂不知是悲是喜。
应急不忍直视的别过脸去,殿下这一世男儿英名可全被这胆大包天的女人给毁了。
众太监无悲无喜,乐得当个看戏的吃瓜群众,只记住了承安宫的太子是个不能有后的储君,以后这承安宫怕是真的没指望了,得赶紧投靠有指望的主子了。
气氛如死水,只新棠还紧紧的抱着建安帝的脚嘤嘤的哭着,那哭声中的悲痛让人心生同情——宫女嘛,原本以为伺候个主子,能得个一儿半女的然后飞上枝头当凤凰,可谁曾想凤凰没当着,以后也没了指望。
啧,真是够惨的。
建安帝被这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冲击的不知所措的时候,李太医兜着药箱匆匆的来了,他先是给建安帝见了礼,紧接着四处找新棠,待看清门口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是谁的时候,忙转开了眼睛,看向了别处,“新棠姑娘,可是殿下身子又不好了?”
“殿下他晕过去了,李太医,您快进去看看吧。”
建安帝没阻拦。
李太医抱着药箱进了殿内,不一会儿,就听见殿内李太医絮絮叨叨的声音,“殿下,您总不当心自己的身子,现在可是吃了苦头了吧,这男子主阳,身强力壮才可绵延后嗣,现在天还有些凉,殿下您本就阳气不旺,怎好选在现在......”
后面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众人又听明白了一些信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