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菜必定可口。”
应缓笑眯眯的接过茶,?边小啜一口,边意有所指道,“不急不急,姑娘先尝尝味道,?再和咱家说道说道也不迟。”
新棠被这话说得有些忐忑,生出了点“鸿门宴”的不妙感。
食盒里的几样菜卖相都不错,一看就是Jing心烹制的,新棠夹了一筷子金银豆腐丝,入口鲜香无比,嫩滑爽口,可这味道明显不是小厨房的手艺,小厨房做饭都为太子的康健为第一考虑,菜里从来不会放太多的调料,更别提辣椒之类的东西。
她慢慢的嚼了两下,又夹了一块玉带八珍糕,一口下去,她蓦得一怔。
新棠无声的把食盒挪到面前来,一层一层的打开,见最下层果然放着一盘荷叶麻油鸡,颜色金黄,外皮酥嫩,从香味都到颜色不紧撩拨了她的味蕾,更是勾起了她的记忆。
“公公,这可是福临天下的菜色?”
这味道她吃过一次,香味和色相可以模仿,但这恰到好处的麻中带酥、酥中带着鲜辣的特色,她自吃过一次,便在心里记了好久。
“姑娘真是好记性,这可不就是福临天下的菜。”
新塘笑,那可真是麻烦公公了,竟然记得我好这一口麻油鸡。
应缓铺垫了这么久,等的正是她这句话。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坐正了身子,双手搭在桌边,一本正经的说道,“姑娘这话可是错了,咱家可没有那么细致入微的心思,再说啊,就算有那心思,也得有那本事不是?”
这话里的指向性不要太过明显,新棠的心头顿时涌上了一股复杂难辨的滋味。
新棠指节扣着桌角,咽下去的菜,这时候都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针,一根一根的扎在他的喉咙和胃里,她笑得有些牵强,分外艰难的开口道,“请公公帮奴婢谢过殿下,新棠得此偏爱,不胜感激。”
应缓一眼不错的观察她脸上的表情,乘胜追击道,“姑娘既知是偏爱,又何须在这偏殿赌这一口气,奴才在殿下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殿下对何人这样上心过。”
是赌气吗?新棠模模糊糊的想。
湖边,月亮已升到中空,被寂静泠然的湖面一照,原本远在千里之外的玉盘竟然也变得平易近人起来。
耿自忠已经在湖边走了好几个来回了,他没有跟上次一样藏在船里,为了便是立刻能熟知周围的动静。
太子到的时候,他正站在湖边想事情,乍一听到脚步声,机警的转过身,见是太子和应急到了,急忙快步的走到跟前,行了一个标准的臣礼。
“臣耿自忠参见殿下,臣愚钝不堪,还望殿下莫与臣计较上次的口出狂言。”
这世间的许多事,对太子来说都不过是雁过留声、水过留痕罢了,是非曲直,在他的内心自有一套盘算,从上位者的要求来看,这种特质或许当得起一句“不拘小节”的赞美。
只是耿自忠这野性难驯的脾气,着实要收敛了收敛了。
太子没叫起,任他在脚下跪着,清冷的声音透过这月色,再传到人的耳朵里,便染上了几分厉色,他问道,“你可知何谓,“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
耿自忠年少时也是称霸一方的才子,只是这份文人才气早在风霜岁月的磨砺中和他渐行渐远,只仁慈的留给了他一些关于兵法的执着。
太子不需要他的回答,“谋划准确周到而后行动,耿自忠,你自认为自己做到了几分?”
“兵部尚书虽无甚实权,可也乃朝廷一方要职,当真无一丝可取之处沦落到被你如此轻待的地步吗?”
耿自忠有愧,“殿下教训的是。”
“我非要责备于你,只是这世上有太多人,一叶遮目,不见泰山。为人臣,为人子,自当恪守本分,且你又如何知道,这兵部尚书日后一定不会发挥它该有的作用呢?”
无论如何,国家百姓为首,私欲次之。
耿自忠听完太子一番话,深深觉得自己目光短浅、心胸狭隘,
太子点到为止,他今夜见耿自忠,自然不是为了只聊这些,而是有事情让他去查。
两人进了船内,耿自忠点上了蜡烛。
太子从袖中拿出了那幅边防图,缓缓展开铺在桌面上。
画图之人技艺高超,大到崇山峻岭、天堑峡谷,小到城池营垒、林木河湖,皆都以两三笔代过,可勾勒出来的轮廓却惟妙惟肖,细看之下,却会发现,画里有些地方的着墨会浓一些,这些颜色略深的线条,不规则分布在画上的各个地方,正是北境目前的兵力集中区域。
“耿将军,你当时为何如此肯定蛮夷会在短时间内卷土重来?”
耿自忠和蛮夷人较量多年,自问对他们的习性是十分了解的,“殿下,这蛮夷人十分好战,且冬季物资匮乏,饿狠了的狼比狐狸更加狡猾,且比狐狸凶残。由于对峙多年,他们对南岐的四时节令倒比当地的百姓还了解的透彻,因此臣当时估计,他们必定会趁着年关之际再来一次突袭。”
太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