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安殿你能随意出入,她能吗?”
新棠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偏到这上面来了,她摇摇头试图清醒清醒,看着雪烛一字一句道,“雪烛,你把我松开,只要往后你和我一起好好在承安宫当值,我和你保证,这次的事情殿下不会知道一个字。”
雪烛上去擦了擦眼泪,倾身抱了她一下,“新棠,我想呆在贵妃娘娘身边,娘娘她仁久,我跟着她会越来越好的,你相信我好吗?”
新棠被这个拥抱激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急得语无lun次起来,“雪烛,你会后悔的,再考虑一好不好?”
雪烛松开了新棠,转身对着沉香福一福身子,“沉香姐姐,我先下去了。”
沉香坐在旁边静静看完了这一场大戏,她见新棠哭成个泪人的模样,忽的开口道,“你不是黎新棠。”话音笃定无比。
“殿下喜欢了黎新棠多少年,我便模仿了她多少年,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她。黎家大小姐娇纵孤傲、任性自私,绝不会为了一个婢女的安危而低声下气至此,人遭逢变故,性情或许会改变,但是骨子里的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变得了皮,变不了骨。”
新棠没动,静静的问了句,“然后呢?”
“我不知道你和黎家是什么关系,但她死了,我们都应该开心,你可以顶着她的名头继续活下去,而殿下也不必一直对她耿耿于怀。”
沉香还是没尝过爱情的滋味,心里一旦住进去了一个人,和她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活着是心口的朱砂,死了则是窗前的白月光,朱砂会慢慢变色,可白月光可曾有一天缺席?
新棠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所以呢?”
“所以,”她剪断新棠身手上的绳子,“你走吧,永远不要出现在殿下面前。”
新棠得了自由,转身去开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放了我。”
沉香的声间从内间传来,清晰的传进她的耳中,“为你那日拿着瓷片在我脸边停顿的手,我放你这一回。黎新棠,不,我不应该这么叫你,不是每个人在危急关头靠本能做事的时候都会心存善念,我们扯平了。”
新棠的眼泪又忍不住了,她抬头望了望天,低声说道,“二皇子十五日回京,沉香,你好自为之。”
皇宫内建筑构造都差不多,新棠从宜春宫出来,直奔承安宫去,左拐又拐却又不知道走进了哪条宫道。
宫内巡逻的侍卫一队又一队,新棠怕他们看见自己身上的伤误把自己当作刺客抓起来,只得跑到旁边一座宫殿的廊下,打算等侍卫去了别处再走。
这座宫殿颇为华丽,想来是哪个受宠妃子的寝宫。新棠怕惊扰到贵人,只好找了一个角落蹲了下来。
一墙之隔的殿内有说话声传来。新棠无意偷听,正打算起身换个地方呆,却听到了太子的名字。
她悄悄的扶着墙又蹲了下来。
“我怎么知道他拿的是陛下的字画,早知如此,我怎么还敢在陛下面前口出狂言,这下好了,回去又得加法伺候。都怪那个李怀执太过jian诈,没想到真被你说中了,这太子果真城府深沉,善于隐藏,原来这么多年我们看到的都是假象。”
“他身边那个侍女倒是有意思,说不定可以当作突破口来用一用。”
这声音......
新棠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镇定,她绝不会记错,临水榭那天晚上,后山那个人的声音和这个人一模一样!
她靠着墙,慢慢的站起来,想要攀到窗台那里,看清那人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留评,必有红包(≧?≦)
第33章?
只可惜那人警觉性很强,?只说了那一句话便没了下文。
新棠根据刚刚的声音辨认了方位,?找了个离得远的位置,?捅破了指甲盖大小的窗户纸,?凑着眼睛往里看。虽是小小的一个圆孔,?仅能容下一只眼睛,但仍然能大体看得见里面的摆件在暗夜里闪着耀眼的金光,这等奢华程度实在令人咂舌。
原本说话的位置已不见了人,?她转了转眼珠往另一边看,视线里陡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双眼,?戾气十足的盯着她,那眼神冰凉刺骨,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新棠一口气哽在嗓子里,?头皮发麻,当机立断返身往宫道上跑去。
今夜里禁军比往常多一倍有余,宫道上迎面正好赶来一队巡逻的禁军,为首的那个领头模样的人见着面前突然跑出来了个脸生狼狈的可疑人,严厉的高喝一声,?“站住!什么人!”
新棠扭身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着门的云水殿,又看了看叫嚣着越逼越近的禁军,?不再犹豫,?侧身往旁边漆黑的花园里不要命的狂奔起来。
她不敢走平坦的石板足,只能苟着身子在花草中乱蹿。花园里没有灯,只能靠着她的手不断的挥着枝叶来开路,雪未化完,?一部份融于地下致使脚下面的土又shi又软,一不小心就容易滑倒。
鞋子上沾了太多的泥,走起来双腿像是灌了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