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了,拖到十八岁的几乎没有,何况这位还是皇上,子嗣更关系到天下。当初还是皇子时,无人Cao心,婚事便耽搁了下来,如今位登九五,怎么也得把大婚事宜提上日程才是。
然而事实上,如今皇上不仅没有正妻,身边连一个伺候的都没有。帝王清心寡欲到这个地步,可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事,朝廷私下里已经有些议论。
新帝见他闭嘴了,才收回目光,垂眸看着案前书册,淡淡说一句:“再谈此事,提头来见。”
古安就蔫蔫地退下了,出来遇见了庄常,不免嘀咕。
“你说咱们皇上年纪轻轻,怎么就半点女色也不沾?好歹为子嗣着想啊。我是不信朝廷里那些猜测流言的,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也就是从小就有过命的交情,否则古安哪里敢跟冷面将军私下里说这个。他原以为庄常也跟自己一样担忧,谁知说完却不见庄常应声。
他抬头一瞧,就见庄常冷硬的面庞上,一双眸里似有几分了然。
古安一怔,问道:“怎么,当真有隐情?”又急得追问:“什么隐情?你好歹告诉我!”
庄常瞥了他一眼,却并不理会,还嫌他废话多似的,面无表情打发道:“你该走了。”
古安问不出来,又有要务在身,只能白他一眼,郁闷地离开了。只是心下不免暗暗嘀咕一句:“一个两个都喜欢冷着脸,啧!”
第64章 故人
养了将近两个月, 江婺的小腿的伤口终于痊愈了, 只是留了一道丑陋狰狞的疤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以她每次看见这到疤痕, 总是忍不住皱眉。
不过想想, 如今她在古代回不去了, 夏天里也没有机会穿短裙短裤了, 所以这个疤痕除了自己大概也没人可以看见了——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江婺有心结交,这段时间时常买了些东西, 让石桃给隔壁送去,对方也会送一些新鲜的糕点瓜果过来。一来二去,就十分熟悉了。
她知道林娘子家当家的开了一家点心铺子,算是殷实人家, 原是夫妻俩一起忙活的,后来林娘子怀了孕, 她丈夫就不让她在铺子忙活, 转而雇了伙计帮忙。林娘子如今主要的时间都用来做刺绣,再拿出去卖, 也能补贴家用。江婺有时候忍不住羡慕林娘子的多才多艺。
与林娘子家熟悉了, 伤又好了,江婺就时不时去隔壁家串门, 坐在一边看着林娘子忙活,继而隐晦地打听一些事情。比如说本朝的国号、年号、战乱情况这些。林娘子既然是京城人, 对这些事情自然是清楚的, 且她性格和善, 知无不言。江婺在有心打听之下,很容易就弄明白了这个国家的大概情况。
打听完之后江婺有点失望,如今年号叫端武,可是她以前问过无殃,他当时说年号是玄武呢——这可是她知道的唯一的线索了。前些年战乱,倒是跟无殃曾与她说过的相符。
说起这个,她不由得想起曾经他与她讨论《孙子兵法》的时候,江婺看出他有一丝跃跃欲试,还曾说过一句“好男儿当文武双全,不惧疆场”,就是不知道自己困于火光之时,他去了哪里,后来又是否追查那件事,会不会痛苦自责,有没有想她,后来有没有跟着上战场,“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能不能融会贯通,唉……
林娘子也轻叹一声,道:“当今皇上当初还是一名不受宠的皇子,远赴边疆,力挽狂澜,驱除敌军,保住了大魏江山。所以即便他夺位的手段有些……”
说到这里她突地顿住,惊觉到有些话不是可以议论的。抬眼一瞧,却见江婺神色如常,她松了口气,只含糊带过:“……总之,如今皇上年轻有为,咱们都相信,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江婺哦了一声,对当今皇帝没什么兴趣,转而打听了其他国家的年号,但是对于其他国,林娘子就不太清楚了。江婺不免有些失落,心道要是无殃在别的国家,那岂不是更难找?而且这种时代,女子出门尤其不安全。
她不死心,迟疑着问道:“不知道林姐姐有没有听说过……一位公子,名叫无殃的?”
林娘子有些奇怪,“我没听见过,不过听着似乎是个小名,那公子姓什么?”
江婺茫然着说不出来。
林娘子一愣,又问道:“这位公子是京城人士吗?”
江婺迟疑着,也说不出来。她皱着眉,开始懊恼自己一问三不知的,怎么能找到人啊!
迎着林娘子探寻的目光,她半天才模糊地说出一句:“可能、可能是大户人家的落魄公子,长得十分好看,如今约莫十四五岁。”
林娘子想了想,竟然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当今皇上,当年他是落魄皇子,又确有天人之姿,可惜年纪对不上……故而还是摇摇头,有些歉意:“未曾听说过。”
江婺就很失望。
林娘子看她这样,忍不住想歪了,“江姑娘,难不成你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就是为了找这位公子?就像戏文里说的,女子千里奔波,为觅佳婿良人……”
江婺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