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先前住在锦园,?出来总要打声招呼,她差人去谢府说了,?接女儿回来住,谢府那边一点表示都没有,满不在意似的。
想到这些,?妙言脑仁疼得睡不着,披衣下了床。下雪不冷化雪冷,雪霁的夜晚,妙言一打开通地龙的屋子,就被凛冽的风缠绕进来,?冻得她一激灵,想立马钻回被窝里去。就是在这么冷的天,?庭院立着一条月白的身影,?宛若一尊毅然不动的雕塑,不知站了多久了。
妙言抿住打颤的贝齿,走了出去,在离那人几迟来远处停下,?“你大晚上来做什么。”
谢墨陡然转身,眉头微凝,诉说无奈:“白日家中有许多事待我去处理,我抽不开身,见你负气离去,我很担心。忙到子时来找你,担心打扰,便在这里等着你醒来。”
妙言皱了皱鼻子,侧对他,“谁负气了。”
谢墨靠近她两步,一贯清冷无畏的面庞染上几分局促,轻轻握上她的肩:“我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子,不懂哄人。你有何事,对我直说,不然闹得你自己不舒服,我也忐忑不安。我没能让祖父答应我们的婚事,你生气了?再给我一些时间。”他揣测。
妙言又想笑又想哭,拂开他的手,“你想拥有娥皇女英,就不要来找我啦。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底气略有不足。
她不清楚,谢墨这样角逐于权力中心的大人物,会为她做到什么地步,也许当她的话太天真吧。
但她想起前世,她是活生生被一帮妒妇掐死的!除了每日战战兢兢应对君王,她最嫌恶的,便是跟丈夫的女人们勾心斗角。男人的目标是问鼎天下,动辄血流百万,而女人争的,就是她们共同的唯一的夫君的宠爱,其凶残不亚于男人。
妙言记得,她被害过滑两次胎,那是跟她最亲近的贵妃下的毒手。她缠绵于病榻之时,还要侍候如狼似虎的慕容熙,被一再的糟践病躯。
她还记得,有一位服侍她长达两年的嬷嬷,她将其看成最信任的亲人,也抵不过后宫那口染缸的侵蚀,出卖她要逃跑的消息。后来查证,原来嬷嬷仅在三个月前被买通,成了皇后的细作,反监视于她。
妙言缓缓蹲下,头埋进膝里,低低啜泣,“不要,我就是不要……”
谢墨说了半天,她都恍神不听他说,像陷入梦魇般。谢墨跟着蹲下,半抱着晃醒她,“妙言,我没有答应祖母的提议。我只爱、只娶你一个,绝不负你。”
妙言娇娇的回搂他脖子,得寸进尺,“嗯,说到做到。你以后要是娶了别人,我立刻离开你。”
谢墨挑眉:“假若我们成了婚呢?”
“也离开。”
“有了孩儿呢?”
“带他一块离开。”
谢墨无奈的用下巴碰了碰她的额头,“刁钻!行了我知道了……心结解开,回去睡觉吧。乔家趁我不在时,及时笼络周边商贩,意欲东山再起。我后日得回盐场亲自镇压,这段时间不能来看你。莫要听信旁的闲杂碎语,偷偷难过。有事等我回来谈。”他叮嘱。
妙言乖乖点头:“你要小心呐。我等你。”
翌日,谢家长辈召开堂会,让上下汇聚一堂,都亲眼看看,卫汉侯真的活着回来了,休得再被外头那些谢家要倒了的谣言唬住!除此外,纪氏还有别的事情宣布,今日,在她身边的薛瑾瑜装扮得亮丽非凡,穿百褶绣金丝牡丹朝群,头戴小五凤朝冠,派头赶得上公主了。
大家见状,人人心里都敲了一本经,明白谢府喜事将近。
倒是谢墨,浑然不觉,见家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旁支叔伯叔公都被请了来,并无外人,明日又要前往北徐州料理残局,就在这时站出来,提了划分家产的事。
语一出,纪氏率先惊愕:“什么,三分之二的家产给谢珺,你疯……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就提出这种想法。”
谢墨:“母亲,我这就是提出来让大家商量。谢家军队归我管辖,剩下的身外之物,多分些给二弟也是应当。我算过,三分之一的家产,足够维持军营用度,亦能让母亲、祖父祖母安然的颐养天年。明日我要再次前往北徐州,你们若发现纰漏,有意见不合的地方,可以相商,等我回来再作定夺。”
二房崔氏拍巴掌,笑逐颜开:“流芳公允公正,天底下出了名的。三分之二你深思熟虑过的,一定不会有错。如此,我们二房就笑纳了。至于那姓阮的,我提醒你们一句,她跟我儿子可没有半分关系,不过被谢家收留一段时日而已,以后谁再嚼舌头根,看我不收拾他。”她昨个儿看得明明白白,大侄儿拉着阮妙言的手当众海誓山盟了,她哪里还不知谢墨此番举动为何。当即投桃报李。
次列座上的谢珺轻嗤一声,也没反驳异议。左右不过个女人,又是得肺炎又是被传遭慕容熙掳去过的,恶心巴拉,谢墨想要,给他好了。能换来他开户独立,占据谢家家产的半壁江山,不亏。
“家中的学田、祭天、房产、铺子林林总总加一块,是一个三分之二能定下的吗?不得好好细分?你再有心相让兄弟,也不能枉顾祖宗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