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之下,它勉勉强强重新开了机,却在点开微信那刻,白光一闪,而后黑屏。
这意味着我和陆归璨之间的晨间问候中止了。
一天之计在于晨,早间无问候,午间没话聊,晚间见不了,男神追不到。
老人机来这一出,意味着我们连尬聊都做不到了。
沟通是人际交往最重要的一环,原先想着见不了面还有微信,聊着聊着也能日久生情。
这下可好,微信这招也没了。
交情况说明时,老魏一如既往地唠叨。我魂不守舍,一颗心和一双眼都在我的小手机上。
“刘于渊!”片刻后,老魏忍无可忍地提高音量,“我和你讲话你听见没?”
“听见了……”我回神,又赶忙补充一句,“但是没听清。”
直接抹灭了他让我复述一遍的机会。
辅导员眼神复杂地瞅了我一会,最终竟是什么都没说,伸手一指让我回去上课。
老魏的确有些怪,但我没心思考虑别的,只希望手机快点恢复如常。
就这么熬了几天,老人机依旧不见好。我急得不行,一天晚上逮住了刚要出门的舍友。
“那个讲座的日期定下来没?”我像个土匪一样地勾住他脖子,“两周都要过去了,再过一阵该寒假了!”
舍友被我勒得挣脱不开,无奈道:“群里没说!”
我口吻严肃地说:“你可以问一下啊,你交了那么多钱,总不能浪费吧?”
舍友:“我。”
“我去也一样的,”我认真分析给他听,“而且我们一个宿舍,我听了四舍五入也是你听了。”
他一脸无语,“什么歪理?”
我哀求道:“真理真理,算我求求你了,帮我问问。”
舍友被我求得没法,只得掏出手机,当着我面打开了微信。
他动动手指,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抬头。
“刘于渊,你不会看上什么人了吧?”
对方猜得正准,我当即语塞。
舍友见状,邪笑道:“说中了?谁啊?你告诉我,我这群里有所有成员的微信……”
我:“不是!”
“真不是?”他狐疑地看向我。
“真不是,是我请你吃饭!”我举起手发誓。
我的确没撒谎,毕竟喜欢的人不是同学是老师。
陆老师。
这下舍友信了,但仍觉着奇怪,“那你这么积极做什么?”
“呃,打发时间。”
舍友看我的眼神更奇怪了。
说多错多,我忙道:“你快点发信息!”
舍友依言照做,他看了一会,突然喊:“小渊子,有了!群里刚刚发的......”
“这周六下午两点,地点还是图书馆的文化教室。”
这个消息比听到停课通知还要令我兴奋。我反复确认消息的真实性后,恨不得抱住舍友转圈圈。
舍友不懂我的喜悦,只当我撞坏了脑子。
“你不懂。”我对他道,“我这是为知识献身。”
......
等到周六那天,我在十二点前起了床,别的不做,专注挑衣。
宿舍都是群睡懒觉的,却也是觉浅的。
于是我被赶了出去。
下床赶人的人选是他们群里摇骰子定的,大宇摇出个1,果断当选。
本身就带着起床气的他,下床看我的眼神都冒着火。
在他开口骂人的前一秒,我风驰电擎地抓起外套,麻利地“滚”了。
外边寒风瑟瑟,我在饭堂吃完饭,在路上宛如一颗可怜的小白菜。
小白菜在路上溜达了一会,被风糊到脸麻。
时间已至正午,这阵大宇他们不仅起了,没准还正在气头上。思忖片刻,顾及生命安全的我跑去了图书馆。
反正也就两个小时,熬过这两个小时,我便能看见心心念念的陆归璨了。
……
讲座的教室在三楼,我在二楼的自习室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心满意足地掏出手机。
这一刻我才记起,今昔非比,我手机已是老人机。
打发时间的方法还有看书,我却不敢尝试。毕竟对我来说,找书伴着迷路的副作用。
学校的图书馆不大,却排序混乱,我在大一时曾跟风来逛过。那会我也装模作样地找了本书,但书找着了,路却认不着了。
最后还是大宇找着了我的书包。我晃晃悠悠地逛了一小时,堪堪找着个出口。
打那之后,我对图书馆成排的灰色书架产生了恐惧。
无奈之下,我掏出笔记本,认命地研究起来。
好歹也是文院的,别的不强,我记笔记的能力还是有的。只不过动笔不动脑罢了。
本子记得很满,上边密密麻麻都是字。乍一看没准还会被误认为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