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也意识到这问题的诡异性,咳了咳,却还是坚持,“我看看拍丑了没。”
都说辅导员不按常理出牌,我除了检讨什么都不怕,想都没想便递给他了。
再说了,老人机那么卡,会不会突然关机都不知道。
然而这回它特别给力的,一秒解锁。
我偏偏头,看见屏幕上显示出的聊天界面,我和陆归璨的。
好在陆归璨的备注就是他名字……
老魏不是看照片吗,一直盯着对话框干什么。
感受到身边的气压愈发愈低,我猛地察觉到不对劲来。
不对。
我又看向屏幕上的对话,
……
[我在开年级大会,我们那辅导员贼多事了,有事没事都开会,开会就算了,讲话还死板,跟个小老太太似的。]
[是吗?]
[不过他长得不老,长得挺正常的……]
最后是一张既拍得失败,也发送失败的照片。
我看了眼那照片,还好发送失败了,这拍得人都没人形了。
但很显然,这不足以让辅导员的心情变好。
我仿佛听见对方磨牙的声音。
“我长得正常,莫非心理不正常么?”
“没有没有,您特别正能量……”我忙道。
老魏静静地盯了我一阵,盯得我头皮直发麻。虽然男人平时也爱找茬,但今天真的异常无比。
他突兀地问道:“你手机丢了?”
我点点头,“老师你咋知道的?”
他说:“一百字检讨。”
我:“……”
第10章图书馆
深夜宿舍熄灯后,我在小台灯下奋笔疾书。
第二天没早课的缘故,宿舍五人走了俩,据说结伴直奔网吧了。剩下三个,一个是约会刚回的舍友,一个是懒得出门的陈宇,还有个是魂不守舍的我。
我绞尽脑汁挤出了一篇情况说明,仔细一数却发现字数不够。
“这看着像一百字么?”我把纸举远,认真观察。
陈宇在刷着牙,闻后凑近看了一眼,“唔拧。”
我:“啥?”
他把牙刷拿掉,“不行,你这一面都没满。”
我欲哭无泪地倒在桌上,“但我是真的想不出来了。”
舍友听见我们的对话,有些奇怪道:“你为什么不把之前的抄上去?”
我一听,更郁闷了。这个法子对付其他辅导员还成,独独不能用来对付老魏。
之前我有段时间以网吧为家,检讨都是一式十份地准备着。
第一次还好,第二次去办公室时,老魏把我喊住,让我等一等。
然后他掏出了我上一次的检讨,字字对应,分毫不差。
将两张检讨平铺在桌上后,他对我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
……
我越想越无奈,这老魏是上学时受刺激了还是怎的,怎么动辄就罚情况说明或者检讨。
写就算了,回回到他跟前还得解释一遍你写了什么。
我苦思冥想,最后只得再次重申以后开会绝不走神,还在末尾附赠了一首诗,以示决心。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老师说啥我记啥,安静如鸡不找茬。
总算努力填满了一百字。
……
等我收工洗澡出来,陈宇和舍友已经上了床。我这澡洗得心不在焉,我想到一些东西,总觉着不对劲。
舍友正在被窝里热火朝天地熬着电话煲,不便打扰。
我想了想,上床时扯了扯同侧陈宇的床帘。
陈宇没睡,声音从里边闷闷地传出来,“嗯?”
我索性掀开床帘钻了进去。
他被我吓一跳,整个人都往里边缩了下,而后他反应过来,怒了:“刘于渊你有病啊?”
我盘腿坐下,自顾自地盘地开口:“我刚刚洗澡老想着一个人,越想越觉得奇怪。”
“谁?”陈宇狐疑道,“又是那什么陆归璨?”
这次还真不是,我摇头,“是老魏。”
随即我看见陈宇的脸色以可见的速度绿了。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谁?”
我反应过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松口气,“哦,那你想说啥?”
我说:“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我现在才想起来我每次的检讨他好像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我犯了什么事他都能念叨半天……”
我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身子也坐直了些。
“我们院怎么说也有一千多人,那么多份检讨,就独独记着我的。他是不是太关注我了,都有点不寻常了,他不会……”
陈宇听得直皱眉,一把打断我,“你想太多了。”
我:“我没有!”
我一拍大腿,“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