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韩小姐以后能够对自己的言行设置一个规范尺度,该做的做,不该做的就不要做……类似今天这样的‘误会’,我希望以后不要发生了。”
这话一语双关,说的则是她给严修筠递名片那件事了。
江晚晴自诩是个体面人,和别有用心的小丫头敞开了吵实在有失风度,因此,难听的话她也点到即止。
她说完这一段,又打量了一番韩乐雪的表情,觉得自己该表达的意思也已经表达清楚了,也自认为韩乐雪没有丝毫能反驳的余地,便抱着严天意转身,准备离开了。
她走了两步,却就又被韩乐雪叫住了。
“等等。”
江晚晴站住了,微微回过头,也不出声,只似笑非笑的看着韩乐雪,等着看她有什么高论要发表。
她这种姿态有一种傲然而淡漠的气质,那是真正意义上无忧无虑的人,才能表现出来的一种底气——不野心勃勃,也并不与世无争,是一种从无闲事挂心头的坦然。
韩乐雪无声看了她两秒,一种混合了多种心情的微妙情绪,瞬间有点压抑不住。
“江老师。”韩乐雪的语气有点控制不了的刻薄,甚至恶狠狠地瞪了严天意一眼,“你这么盛气凌人,不过是因为你出生在一个好家庭,又恰好嫁了个好男人……你就这么确定,你的生活会这么一帆风顺下去吗?”
这话说的就引人发笑了。
江晚晴觉得自己在和韩乐雪讨论道德问题,而韩乐雪偏偏要和她掰扯命运和女人成功的“外在因素”。
话不投机半句多,思想不在一个层面,就实在没有必要聊下去了。
江晚晴对这番“高论”毫无触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韩乐雪:“对任何人而言,生活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我只是选择一种状态,让自己可以不惧怕这种不平顺而已。”
她说完,无声摇摇头,笑了一笑,连告辞的心情都没有了,干脆果断地抱着严天意转身而去。
她没看到韩乐雪Yin沉而不甘的表情,也没看到原本老老实实趴在她肩头的严天意,对着韩乐雪做了一个手势。
严天意笑着,举手做枪,对着韩乐雪瞄准,无声地做了一个“砰!”的口型。
且不论有关人员之间这种无伤大雅又不为人知的暗chao汹涌,生科院和药学院合作购买大型仪器的计划,算是彻底的提上了日程。
两个学院的科研人员们,对这项计划的总体态度,还是非常高兴的。
这些高兴都表现在了实验的排期上,大家对仪器的使用堪称争先恐后。
由于实验的维护责任最终落到了严修筠和吴启思身上,排期的任务便一并也交给了他俩。
江晚晴为了避嫌,也为了不让严修筠落闲话,干脆表现出了“高风亮节”的一面,自己主动把实验的排期安排到了最后一天的下午——这基本就是最后一个使用的意思了。
虽然她表面上高风亮节了,但是不代表她背后不咬牙切齿。
本来嘛,为了得到这个实验仪器,她做了一点“小小的工作”。
但是事到临头,好处她分不到,做事要瞻前顾后,还开门引进狼的招来一个小丫头韩乐雪跟自己叫板……
这都叫什么事儿!
江晚晴只觉得这一堆破事儿都没意思极了。
不过她也想开了,既然领导把她安排进了购买决策组,她在仪器的使用排期上也注定能被排到,至于谁先谁后这种小细节,她也不准备在意了。
更何况有更值得她注意的事情在进行。
季绍钧那天和韩乐雪“热聊”之后,拍板做出的决定显然也不是开玩笑。
随后,他用最快的速度组建了一个股票期货交易团队,他亲自带队,孟采薇和严修筠做副手,唯一的目的,就是准备做空“天翼医疗器材公司”的股票。
做空Cao作在市场上普遍存在,但是怎么做得不动声色又行之有效,这就是专业人员的水平了。
这些日子,严修筠的项目收尾仍然在紧张进行,虽然他挂名了个“顾问”,但是对金融问题的参与不多。倒是江晚晴因为对学校的争夺兴趣缺缺,又恰好作为一个初学者迷上了资本Cao作的尔虞我诈,在这件事中参与得有声有色。
她由孟采薇这种高手领进门,本身智力水平又在平均线之上,没过几天她就玩腻了期货交易的虚拟系统,已经跃跃欲试地准备用季绍钧公司的账号,Cao作更复杂的对冲基金了——这导致季绍钧每天都活在一夜赤贫的恐慌之中。
不过在严教授“夫人你尽管玩,玩砸了我负责赔”的财大气粗态度下,季绍钧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不过江晚晴到底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水平仍然出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尴尬阶段。
她没准备让季绍钧赔的当裤子,也没准备让严修筠给自己接盘。
专业的事情专业人士来,她不过是关注一下做空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