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孟钦时清了清嗓门,拿胳膊肘碰闻澈的胳膊:“出什么事儿了?”
闻澈极为不自然地转过头,含含糊糊的回答道:“没什么。”
孟钦时把目光投向江慎,对方接收到信号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这货抢了人家女朋友,就是你那天看到的那个大波浪卷。”
“什么抢?人家姑娘心甘情愿的!”到了这种情况下,闻澈还不忘给自己辩解几句。
“我呸!!!!”听见这话,对面那长得人高马大的纹身男忍不住了,他顶着金黄金黄的杀马特贵族造型,朝着闻澈怒斥道:“那他妈是我女朋友!你个欠打的小白脸!”
孟钦时登时了然,那天演出现场那个烫着一头大波浪卷发的南职女生有男朋友,结果呢背着男朋友跟闻澈这个荤素不忌的花花公子搅到了一块。男朋友发现了jian情忍无可忍,于是把闻澈这小王八羔子痛揍一顿。
江慎这人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到底是护短的,这会儿冲着纹身男毫不客气道:“你女朋友?你叫她一声她敢答应吗?她天天到我们学校门口堵闻澈,隔三差五就来看我们彩排演出,谁他妈不知道她对闻澈有意思?哎!不是我说,大兄弟,你女朋友追别人追到这个份上,也是蛮拼的啊。”
“你他妈说什么!”纹身男旁边的高个子忍不住了,手里拿着棒球棍从一堆木箱子上站起来,目露凶光,看上去还有几分凶狠意味。
南川职高作为收容了全市各种不良少年少女的学校,在同龄人看来基本上是避而远之的地方。当一个人身上打着南川职高的标签后,就会附加另外几个标签。
让这个人看上去就写满了不好惹——
孟钦时的目光在对面停留了片刻,认出了手里拿着棒球棍的那一个——如果没记错他叫田什么,上个月刚从少管所放出来,进去的原因是用啤酒瓶把三中一个学生敲进了医院。
闻澈正要开口回击,就被孟钦时拦了一下。
只见孟钦时往正前方一站,冲着对面笑yinyin的开口:“对面的兄弟怎么称呼啊?”
“你管那么多呢?”拿着棒球棍的田涛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木箱子上敲击着,目光里充满了挑衅意味。
孟钦时冷笑了一声,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咔咔作响,他抬头迎上了那双充满挑衅的眼,用十分轻佻的口吻说道:“不是,我就怕我揍完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挺遗憾的。”
论打架,闻澈这种细皮嫩rou只知道吃喝玩乐泡妞的纨绔子弟基本上只能算半个。江慎和庄以铭还算好的,他俩情况好可以一打三,另外几个叫来的兄弟只能算充数的。
真正的主力,恐怕只有孟钦时。
孟钦时一改平时在秦锦面前的形象,整个人都像一只充满攻击性的豹子,好几个冲上前的人已经被他打退了回去,拳头上还沾着对方的鼻血。
可对面的职高学生也不是吃素的,手里抄着家伙就往人身上招呼,尤其是田涛昌,大有还想少管所几日游的架势,手里的棒球棍毫不客气。
大概是孟钦时的话激怒了他,这会儿他正缠着孟钦时打,一副要把这姓孟的王八羔子揍进医院去的凶猛架势。
孟钦时被几个人夹击,双拳难敌四手,刚给了面前人一下。随着江慎的一声惊呼,孟钦时的后脑勺就被田涛昌的棒球棍重重一敲。
嗡——
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鬓角处似乎有温热的ye体淌下来,他伸手一摸,摸了一满手黏糊糊的血。
“我|Cao|你大爷!!!!”闻澈一见血,登时红了眼,怒骂了一声朝着田涛昌扑过去,两个人撕打成了一团。
娇生惯养的闻家小少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揪着足足比他大了一个型号的田涛昌一通乱揍,自己也被人揍得不轻。
江慎见闻澈被打了伤上加伤,又看见孟钦时头上的血,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废弃多年的化工厂一时间鸡飞狗跳,乌烟瘴气,那些尘封多年积了厚厚一层灰的木箱子都被劈了个细碎。
一声尖锐的哨子声响划破天际,看大门的保安老大爷大概终于追完了他的抗日神剧,晃晃悠悠地朝这边一路小跑,呵斥声由远及近:“干什么的!你们干什么的!”
这地方虽然被废弃多年,但也不是没人管,如今这群混小子跑进来打架斗殴损坏了东西,他一个看大门的也担不起责任。
“一帮小兔崽子!!!统统给我住手!”老大爷绷着一张脸敲了敲手里的警棍,马不停蹄地拨通了110。
这是孟钦时今年第二次进派出所了,他站在墙角双手习惯性的放在裤兜里,他额头上的血渍已经干了,这会儿甚至还在嚼口香糖。
派出所的民警还是上次那个民警,他老人家眼镜一抽,目光在孟钦时他们几个人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半天,发出一声惊呼。
“喔唷!又是你们几个啊?”老民警砸了砸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朝着闻澈道:“小伙子,我怎么记得你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