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狩猎地为渊都与南城之间的舟山,舟山下有密集的树林,枝叶茂盛的树一棵棵紧挨着,尚未入林便能看到些许动物的身影。
早已搭好的帐篷如小包子一个个立在狩猎场边,皇君身着华服坐在中部华丽顶棚的台子上,悠闲地喝着茶。
余玖嫌弃一头长发不利于活动,便将头发梳起,干净飒爽的模样。一身玄色的短衫长裤,让人不禁感叹这长岭长皇子,许在狩猎方面亦有点造化。
“你就是沈乐清?”
俏皮软糯的声音。
余玖低下头,便见一个十岁上下小男孩站在她的马旁,双手插着腰十分没好气地吃力仰头望着她。
他小脸红扑扑的瓷娃娃一般,倒有几分阿辰的模样。一身粉粉的小裙子着实可爱,但就是那张脸表情臭极了。
“殿下,要叫长皇子殿下才妥。”立在他身旁为他扇风遮光的宫人提醒道。
他任性忽视,将小手举得老高:“请你下来!我这样和你说话,脖子生疼!压力很大!”
小小的人儿脾气倒不小。
余玖漫不经心下了马,身高上毫无压力碾压他,俯视他问:“你是?”
小人儿插着腰道:“哼,本殿乃是皇子!座上便是本殿生父!”
补习过海国皇室关系的余玖脑内匹配到一幅画像,海国女帝仅有三个儿女,凌王、鲁王,其后便是这个叫江萧康的小殿下:“哦,原来是小殿下。”
“‘哦’?哼!”他气得直跺脚,双手在小脑袋前挥舞着,“我不喜欢你!你离我的微尘姐姐远点!”
江微尘?但凡听见这个名字就很不爽。
只见她勾出一抹狡黠的笑,眼神忽地Yin险起来:“你放心,我定会离她远远的。”
如刀一般的眼神刺穿他小小的身体,吓得江萧康一句话也说不出,小手放在下巴下瑟瑟发抖,胡乱抓着身边宫人的衣襟。
怎么办,好像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呜呜呜,父君,康儿怕怕……
“乐清越来越真我了。”萧芸骑着一匹白马,湛蓝色的长袍衬地她肤色白皙,她骑马的样子竟也温柔极了,引得一众男眷频频侧目,“早前听闻长岭女帝亦喜狩猎,殊不知乐清也善于骑马。”
“以前经常骑着玩罢了,狩猎倒是没怎么参与过。”余玖试探道,“萧芸一会子要往哪里去呢?”
“猎场西南方常有鹿群,今日想去碰碰运气。”
西南方……
余玖笑了:“如此我便祝萧芸满载而归。”
“哈哈哈,”她无奈摇头,“我已经四年没拿过头名了。”
“此话怎讲?”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舒朗的光下,火红的骏马上坐着一身白衣的凌王女,清透的面庞逆着光,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他低头对着江萧康说着什么,清冷幽静。
一种莫名的情感浮上心头,是稍纵即逝,还是绵绵不绝,那一刻余玖不得而知。
只是每每望向他,他那张脸总翻出她心中的迢迢思念,如涟漪一般潋滟开来,但他本身,又让她出奇地排斥。
余玖望了许久,待对方投来一个复杂的眼神,她方收了:“看来,凌王女是狩猎的能手。”
今次的彩头,乃大漠明珠一对。自从大月残余入了大漠与三国隔离后,便几乎无人得以前往,这大漠明珠便是罕见的珍宝。除了白天黑夜常亮外,其周身散发出暖暖的气,极利于男儿暖体。
这玩意儿当初任霓煌疯狂追求余玖的时候“丢”了她两三个,但都挺小,一个被冷冥随身带着冬天当汤婆子用,另外俩则在她老爹家里当台灯使。如今这一对仿佛一雌一雄,碗一般又大又圆。
要了也没用,放那儿落灰,还要每日擦拭。
余玖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皇君官方说了几句话,狩猎便开始了,众人骑着马朝着猎场里奔去,扬起片片尘土。
余玖不紧不慢在后面跟着,想尽快脱离众人视线。却不料凌王鲁王一左一右,二人竟把她夹在中间闲聊了起来。
“今年亦是我第一没错了。”
“那阿尘还不快去?”
“我只是好奇萧芸怎么不快些行动起来,怕是已失了斗志?”
“只是我见乐清对那大漠明珠,无甚兴趣。”
“哦?是吗?”
话头抛给余玖,二人纷纷将目光投过来。她眉毛一挑,苹果肌被二人烦得抽了抽:“我可感兴趣了,甚是欢喜呢~”
江微尘勾起的唇角莫名甜蜜,他抓着缰绳的手紧紧一拉:“对不住了萧芸,今年我又要赢了。”
“那可不一定,场上见!”
二人如风一般策马奔腾而去,各自向一方冲开。须臾,耳边终于安静了下来。
余玖紧握着缰绳,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将马儿停放在那儿。
轻功跃上一棵大树,用念力移动枝丫隐藏自己的行踪,在斑驳的日影天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