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
苏何的话,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响起。
这件事太过突然,就好像平地起了一声惊雷,让她脑子里的思绪都乱糟糟的,无法思考。
其实,如果她心细的话,一切早有端倪。
算了算时间,简亦慎在小年夜那天的速拍星光璀璨夜的时候赶去了安利尔山,覃飞和简亦慎都提起过,简亦慎飞的是欧洲,因为当地有暴风雪航班延误;第二天晚上简亦慎给她打电话说“我很想你”的时候,应该就是决定要登山营救,未来的生死难卜,所以,简亦慎想听听她的声音和她道别。
后来几次遇见,简亦慎都刻意避开了她,应该就是不想让她看到手臂的伤,直到那天广场上偶遇之后,才又开始主动往她眼前凑。
简亦慎明明知道,只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她和苏廷允都会对他感激不尽,更不会再对他恶言相向,为什么偏偏要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呢?
她好像有点明白,可好像又不不是十分清晰。
夜幕降临,徐徐而来的江风有了几分寒意。
苏莘打了个寒颤,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她这才发现,今天的晚饭还没有吃。在马路边随便找了一家面馆,点了一碗咸菜rou丝面,可能是饿了,苏莘觉得这一碗面条香得很,不光吃完了面条,还把汤底也喝了大半。
刚买好单,手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苏莘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苏莘,是我,霍至辞。”
苏莘愣了愣神,那天晚上霍至辞刚刚被她呛了一顿,怎么又来自讨没趣了?
“我的姑nainai,你可别挂电话啊,”霍至辞听她不说话,着急地叫了起来,“你在哪里?亦慎他喝得烂醉,一定要让我带他去找你,我在已经沿着金城广场兜了三圈了,他非得说是我不让他见你,是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现在闹着要从车上跳下去去找银河。你就算是帮个忙,出来帮我哄他一两句,让他回家就成。”
简亦慎从来不喝酒,他觉得酒能乱人心志,更不喜欢喝醉了以后无法自控的场面。
和简亦慎结婚后,苏莘没有沾过酒,唯一一次就是离婚前一阵子因为太过伤心和田芷蓝在酒吧喝了点。那晚两人还大吵了一架,回想起来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她很难想象,向来冷静自持的简亦慎,也会有喝醉酒的时候。
打了辆车回到了金城公寓,苏莘没有在门口看到霍至辞的车。心不在焉地上了楼,刚走出电梯门口,她就看见门前坐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满面通红、眼神呆滞;一个神情奔溃,却不得不扶着另一个的肩膀反复重复着:“你放心,她马上来了,再两秒钟!两——你看这不是来了嘛!”
一见到她,简亦慎盯着看了片刻,忽然开心地笑了。
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着走到了苏莘的身旁,大着舌头叫着:“小……心心……”
霍至辞抚了抚额,简直没眼看。
那是情人节田芷蓝对苏莘叫的昵称,怎么他就记在心里了?真该把这些话都录下来,等简亦慎清醒了以后放给他听,听听他自己内心有多么得闷sao。
“小心……心……”见苏莘没有反应,简亦慎又重复了一句,神情有些焦躁。
苏莘的眉头皱了起来,避开了他的视线,看向霍至辞:“出什么事了?”
霍至辞摊了摊手:“我哪里会知道?他要是不想说的事情,那嘴巴跟蚌壳似的,谁都撬不开。好像是这两天一直在找一样东西,但是没找到,今天吃饭的时候就忽然喝了酒,天地良心,才喝了两杯他就醉成这样了,这酒量也太差了吧?下次谁再找他喝酒谁就是小狗!”
“我……没醉……”简亦慎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苏莘的脸上,灼热得仿佛也带了酒Jing的热度,“小莘……我……这里难受……”
他扯了扯胸口,用力之大,仿佛要把衬衫的纽扣都扯下来了。
“我知道了,”苏莘语气平静地应了一声,公式化地安抚,“这么难受,就赶紧回家睡一觉,第二天就会好了。”
“对对对,你答应过看见小莘就走了,不能说话不算话,”霍至辞赶紧上来哄他,“要不然苏莘生气了,下次你想看都看不到了。”
简亦慎用力地拍开了霍至辞的手,往后一躲,手臂挥舞了几下,用力地抓住了苏莘家的防盗门,警惕地道:“我不走……我走了小莘就……就不会理我了……”
他的眼神有些紊乱,手臂幅度很大,就连受伤吊着的右手也不受控制地挥动着,苏莘和霍至辞几乎同时抢步上前想要制止。
“别乱动!”
“亦慎你的手!”
指尖碰触到衣服的一刹那,简亦慎瞬息之间安静了下来,屏息看着苏莘的手,一动不动。
“这……怎么办?”霍至辞试探着问,“要么让他……醒醒酒再走?”
苏莘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你们堵在这里,我怎么开门?”
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