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个人的模样。
吴聆看了会儿,定住了。
金色的光点逐渐聚成了他的样子,在一片金光中,道袍翻飞着,“吴聆”回头看了他一眼。
孟长青收回了手,看了那金色人像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终于他低声尴尬道:“呃,不好意思,好像有点胖了。”他伸出手一下子捞了回来,光点全部消散,他看向吴聆,道:“那什么,我回去先练练。”
吴聆看着孟长青,低声道:“挺好看的。”
“真的?”孟长青有些不太相信,他看着吴聆的眼,吴聆点了下头,这下孟长青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并肩坐着,过了许久,孟长忽然青声道:“师兄,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往者不可追。无论你想如何,我都会帮你。”他看向吴聆,“无论是恢复根骨还是如何,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
吴聆闻声许久无言,终于道:“能再演一遍幻术吗?”
孟长青看出来吴聆今夜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本来就想逗吴聆高兴些,此时一听他这么说,忙一口应下了,“可以啊,师兄你想看什么?”
吴聆想了一阵子,低声问道:“你喜欢什么?”
孟长青被问住了,随口道:“我什么都喜欢。”
吴聆道看着孟长青,没有再说话,过了很久,他终于极轻地笑了下,几不可察。
*
那离开清阳观七八日的女修回到了姑射山,她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黏土。
堂前,那女观主听完了她的话,久久都没说话。
陶泽一直在等那姑射山举办宴会,却迟迟都没有等到消息,他和那小女修聊得不错,那女修同他道:“姑射山禁声乐。”
陶泽听得一愣,“那你们的春戏是怎么回事?”
小女修却没再说话了,她望着这个给她讲了许多日故事的少年药师,忽然岔开了话题道,“你有心上人啊?”
陶泽闻声有些诧异地看着那小女修,似乎想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的。
小女修笑了起来,道:“算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你讲来讲去就这么几个故事,我听也听腻了,你早点回去吧。”
陶泽看着她,十四五岁的小道姑挥了下雪色的拂尘,穿着一身洁白的道服往回走,临进大殿前,那小道姑回头看他一眼,然后再没回头,进去了。
蝉鸣在梢,清风徐徐地吹着。
陶泽愣在原地,第一次有些摸不着头脑。
*
春戏的前一晚。
那女观主忽然派人来请孟长青,孟长青去了,一进入屋子,那女修奉了一盏茶,说是让他稍等片刻。孟长青思索片刻,坐下了,那茶他没敢喝。
陶泽是夜半醒来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去找孟长青,结果发现孟长青不在屋子里,他顺道去了趟吴聆那儿,也没瞧见吴聆,他有些纳闷,大晚上的一个个都跑哪里去了?
他在院子里站了半晌,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清阳观大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今夜那大殿的烛火似乎分外明亮。他莫名记起前两日那小道姑挥着拂尘步入大殿的场景,鬼使神差的,他朝那大殿走了过去。
大殿中空无一人,只有灯烛安静燃烧着,陶泽看了眼那些灯烛,想到这每一盏灯中都有一个魂魄,一时心底也发怵。
他在殿中逛了逛,四下地瞎转,今夜这殿中,不知为何连个守夜的女修都没有。
另一侧,春戏台。
吴聆与那女观主一起坐在那台子下。
戏台子搭得不高,一共分为九块,正中央的台子上有一幕白布,背后影影绰绰地有许多人影,一眼看去像是魂魄似的。
女观主低声道:“深更半夜请道友过来,冒昧了。”
“前辈客气了。”
女观主望着那台上的戏,道:“长白宗是当世大宗,门中弟子谈吐不俗,这两日见到你,才知道此话非虚。”
吴聆没说话,他从到这儿起,就察觉到气氛的异样,却仍是坐下了。有女修在烹茶,茶水嘟嘟地冒着水气。
那女观主道:“这出戏是我前两日听的,觉得有趣,便教人排了出来。”那白幕一点点拉开,她低声道:“这故事讲得是个小沙弥,他从珈平来,珈平多佛寺,错落于山间,颇为壮观。”说着她看了眼吴聆。
吴聆原本仔细地听着,闻声一顿,再一瞧,神色也没什么变化。
那女观主继续道:“那小沙弥讲了一个他师父的故事。珈平山下多魔物,常有道门修士来往其间,佛门与道宗在此地和平相处,一日,有一个少年修士路过此地,杀了魔物与邪修后,不知道为何,又杀了许多人,山下尸横遍野。那小沙弥的师父正好路过,便引那少年修士入寺,想要渡他,那少年修士却始终不开口,沙弥说,那少年修士仿佛一尊佛似的静坐在那灯前,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像是佛陀入世来。没有人知道这少年修士为何要杀人,他瞧上去真的不像是能杀人的。”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