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宴上死人,还是死那么高寿的一个老人,这以后会对她孩子造成什么样的伤害Yin影不说,单是好好的喜事变丧事,就直接砸了她儿子的周岁宴。
就算楚老太爷当时不立马过去,但在她孩子周岁宴上昏厥过去被送去医院,这也能给她添堵,恶心膈应她。
回头楚家老太爷在医院去了,说不定楚家回头就要来找她要个说法了。毕竟,是在她儿子的周岁宴上出的事。
所以,楚家这是找她的茬是找定了。
孩子乐呵呵地看过来,风知意对他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垂下眼眸,掩下眼底翻滚而起的黑暗,声音平静地道,“既然知道他们不知情,就不用去在意。”
“啊啊啊!气死我了!”二狗子气得有些暴躁,“明明是楚家好端端地跑来恶心我们,用意那么恶心恶毒,怎么现在还全成家主您的不是了?”
真是越想越气,“卧槽!您这被千夫所指的情况不会也是在楚家的意料之中吧?他们故意的吧?!故意想败坏您的名声?故意想道德绑架您吧?!”
风知意嘲讽地笑了笑,“他们这是在教训我呢!”
楚家枝繁叶茂了上百年,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们、一向被人捧着求着恭维着的他们,当然不容许一个小小的外孙女居然敢无视他们的示好、居然敢不拿他们当回事,这简直就是挑战他们的权威啊!他们当然气不过,当然要一直记恨在心。
所以,这估计是他们来给她的一个“小小”的教训。谁让她居然敢不服帖,居然敢不乖乖地去巴结,居然敢不自动地给家族去贡献。
这在他们眼里,估计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不忠不孝!所以,必须给她一顿教训,让她好好体会下什么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
反正他们家老太爷最多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了,就废物利用一下呗。
这样,不管她救不救、能不能救好,他们家老太爷不管生和死,都跟她牵扯不清了。
能救住,顺理成章地赖上她;不能救,老太爷死在她儿子的周岁宴上,她也脱不了关系。
然后舆论走一波,道德绑架走一波,把她甚至她儿子死死地钉住道德柱上,以后用这个事情时不时地钳制住她,控制她任楚家差遣,能吸干她的血。
就是不知道,这么恶心又恶毒的方法,是谁想出来的。
也不知道,楚家那个老得有些糊涂的老太爷知不知情、参没参与,还是单纯地被子孙算计?
“教训您?”二狗子气愤了,“您又没招惹过他们、又没得罪过他们,他们凭什么教训您?他们算老几啊?!家主,您现在就是脾气太好了,一再忍让他们,才让他们得寸进尺的!给他们点教训吧!不然我觉得他们会没完没了了!”
风知意刚想说什么,察觉到孟西洲进来了,就低声交代它暂时别乱来,然后摘掉耳机随手丢进空间里,再抬头,就看到孟西洲走进来,“忙好了?是不是准备切蛋糕了?”
说着,风知意就起身要去抱孩子,却被孟西洲率先抱住,“不着急。”
然后带着她一块在一旁坐下,轻抚着她的脸,“生气了是不是?”
风知意想起孟西洲也不知道楚老太爷的身体状况,那在他眼里,是不是也跟旁人一样认为她?
思及此,风知意不由就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生气很莫名其妙?我当场返还贺礼的做法太过狂妄无礼、也太过不近人情?”
孟西洲听着这话,缓缓地笑起,捧起她的脸亲了亲,“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旁人不懂你,我还不知道你吗?若不是对方触及到了你的底线,你才懒得生气呢!”
风知意怔了怔,突然觉得万分庆幸地笑了,“幸好我遇到的是你。”
孟西洲也微微而笑,“嗯,我也同样感到幸运。”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其他人来,对他很多事,恐怕都没法理解他、包容他,甚至支持他。当然,也不会让他动心、让他对这世界产生眷恋。
风知意刚刚被人激起的冷漠戾气逐渐褪去,释放真实情绪里的那些委屈,“刚刚就连爷爷和老首长,都委婉地提醒我做错了呢!”
孟西洲心疼地搂住她,“没事儿,不用在意。不管什么事,不是当事人,都没有资格评说。”
风知意矫情劲儿上来了,“那你觉得呢?”
风老爷子和老首长他们的不理解,她心里稍微闷了闷,也就过去了。但是孟西洲的,她却在意得很,不想在他心里留下什么疙瘩。
孟西洲轻笑地额头轻轻抵着她额头,“我还用觉得吗?这世界上的事对我来说,没有对错,只有重要与否。”
梦庄大队的人顺应时局政策举报他家错了吗?那些为求自保而冷漠旁观的人错了吗?他上辈子复仇连坐数千人错了吗?
这些问题,站在不同人的立场和角度,就有不同的答案。
所以,在他的世界里,早就没有了是非对错,“在我这里,你对的也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哪怕全世界都认为你是错的,甚至我也认为你是错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