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鱼,赶紧让开请他们进来,“哪里的话,我一时说话忘了没注意,快请进。”
其实心里在嘀咕:这里人都这么随和的吗?登门造访不递拜帖也就罢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就这样冒然上门?就不怕主人家没空不方便或者不在家吗?那不是白跑一趟?
风知意不着痕迹地掩下其实并不怎么欢迎的嘀咕,请他们往里面走,“只是,你们来就是了,怎么还提着东西来?哪里还让来贺喜的人自己带食物来吃的?你们这不是埋汰我么?”
“这不过节嘛,忙了这么久,就想犒劳犒劳自己。”李燕华走在她身边解释,“但不是所有人都舍得这么奢侈一下,也不好用知青点的灶台耽搁大伙儿吃饭,想着你这有独门独院,就来你这聚聚,顺便给你补个礼。”
其实他们是想着,如果领证结婚是不实传言,那他们就来补乔迁之礼,顺便聚聚,也说得过去,免得尴尬。
风知意看这次来的确实只有李燕华、周曼曼、顾寒音、范启明、陆佳良、宋宗洺六个人,还有……
看到坠在最后不声不响的陈素素,风知意微笑微滞了一下,跟李燕华微微点头,“那你们应该提前跟我说一下的,这突然的我都没准备,怕是要怠慢了。”
“没事儿,”李燕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拍拍篮子,“我们带够了粮食和菜,今天……”
“啊!”最后进来的陈素素在踏进院门的时候,突然吃痛地低呼了一声。
众人顿下回头,“怎么了?”
陈素素捂着手背揉了揉,“刚有只小虫子咬了我一口,好痛,还肿了。”
周曼曼凑上去看了下,“哎哟,这么大一个包?!哎不对,好像还在变大。”
众人定睛一看,陈素素那只被咬了的手,真的在rou眼可见地浮肿起来。
李燕华神色严肃地忙道,“哎哟!你这得赶紧擦药啊!”
陈素素抬着就这么一小会就肿了一半手背的手,可怜兮兮地看向风知意,“你这有药吗?”
风知意神色凉淡,“没有,你这情况,最好去卫生所看看,对症下药才是。乱擦药,说不定越擦越肿了。”
“对对对!”其他人都点头,看她手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整个手背都肿起来了,想起去年夏天苏望舒和杜若兰,都心有余悸地忙道,“你赶紧去卫生所看看!这乡下蚊虫毒,可不能小看了。”
陈素素有些心有不甘地看了看绿草如茵、草木葱葱的雅致院子,又看了看神色浅浅淡淡的风知意,见她眸底泛着淡淡警告的寒意,心中一凛,只好垂下头,转身匆匆地走出了她才踏进来两步的院子。
见此,风知意有些抱歉地道,“这……这真是不好意思,我在院子里住了这么久,也不曾被这么咬过。你们看这,要不,我把礼退给她?”
“不用不用。”李燕华忙摆手道,“她是我们半路上遇到的。”
“就是!”周曼曼撇嘴道,“这些礼可没她的份,她是自己硬凑上来的。”
陆佳良也表示,“这就是我们同为知青一点贺喜的心意,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厚礼,你别太客气了。不然,我们都该拘束了。”
其他两男知青也点头。
风知意只好微笑地领着他们继续往里面走。
一行人转弯走到葡萄藤架下,正好对着敞开门的厨房,看到一身形欣长、眉目如画,把简单的白衬衫黑长裤穿得满身清贵的高大青年正泡好了茶给送过来。
众人满眼惊艳地呆了呆,宋宗洺眼眸微闪,“这就是你对象吧?”
见风知意轻“嗯”一声,众人都吃惊不小:在他们印象中,地主崽子总是穿得破破烂烂的、沉默Yin郁的、独来独往的、任人欺负的。
可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地主崽子?!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众人半天回不过来神。
风知意请他们在葡萄架下的桌旁坐下,然后迎上去接过孟西洲送过来的茶,“去把糕点拿些出来,还有去年晒的葡萄干和桃干。”
“好。”孟西洲又折回厨房去。
风知意端着托盘过来放在桌子上,把一个个Jing致漂亮的木杯子翻过来,一一倒上茶给他们,“这是去年我自己晒的桂花茶,粗造滥制的,你们将就着喝喝。”
看着落满细碎阳光的深色木桌上,搁着牙色清亮的茶水,偶尔还有花瓣和绿叶飘落,几个知青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将就的话来。
“喝什么茶啊这么讲究,”李燕华反倒觉得自己比较粗造滥制,感觉自己像是泥腿子进国营饭店,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这么多人的饭,现在得开始处理吧?时间也不早了。”
说着,把所有人的菜要到手里,“这活鱼要赶紧处理,不然不新鲜了。”
周曼曼和顾寒音也站起来表示要帮忙。
“行吧,那随我来。”风知意点头,这时间也确实该准备午饭了。说着,对正好送了糕点过来的孟西洲道,“你陪其他人坐坐,我去做饭。”
“好。”孟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