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后也不待陆若华回答,而是道:“今日园中的景色不错,不如就以此为题,我和县主各自赋诗一首切磋一番如何?”
“我不善诗词。”陆若华看了一眼陈四公子,道:“还是请四公子赋诗一首,久闻宁州士族才学出众,家学渊源,想必四公子也不例外。”
陈四公子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位纯安县主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他还从没有见一个人将自己不善诗词说得这么直白明了,一点要遮掩的意思都没有。他原以为这位县主是在搪塞他,但是又听到后面的话,纯安县主对陈家,对士族的称赞,陈四公子心里舒服多了。
“既然县主不嫌弃,那我就作一首,请县主指教。”说完后,陈四公子便开始念道:“金井枫叶秋日红,菊绕东篱淡芬芳,天高云淡碧如洗,目中独是眼前人。”念叨最后一句的时候,陈四公子看向面前的陆若华,眼中满是深情。
陆若华却仿佛没有听到和看到一般,点评道:“陈四公子文采斐然,张口就能作诗,实在是令人佩服的紧。”说实在的,这位陈四公子的这首诗只能算得上是一般,而且这位张口就来的样子,一看就是提前写好的。提前写好的诗,还只是平常,就足以说明这位陈四公子在诗词上只能算得上的一般,这水平,就是比当初的周博宇都不如。
就算是她对周博宇再有偏见,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在诗词上确实很有天赋,很多学子都难以企及。这也是周博宇一直骄傲的原因。
可以看出,面前的陈四公子论自傲,绝对不比周博宇轻,甚至更为骄矜。如果说周博宇在诗词上还有几分真才实学,那么这位陈四公子就是纯粹人吹捧出来的。
士族几百年的底蕴,拥有着很多家族都没有的书籍财富,却越来越走下坡路。就以陈家来说,陈家自从进入本朝后就没有人当过三品官以上的官职,最多也就是正四品,只是陈家到底是士族,虽然没有高官,但是出仕入朝为官的也有七八人,姻亲复杂,所以宁州的官员都不敢动陈家,还要向陈家低头,为陈家办事。
陈四公子听到陆若华这句话后,眉眼立时明亮了很多,心中得意,他就知道靠着自己的才学和容貌,没有他拿不下来的女子。
还没等他高兴多长时间,陆若华的声音再次响起:“听闻陈家在宁州田地颇多,城郊多块村子里的土地都是陈家的,这可真是让人羡慕,京中的土地太贵了,我手中有些钱,还想要在宁州买些地方,不过听说在宁州卖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办成此事。”
陈四公子听到这句话,立时兴奋起来。他父亲一直让他想尽办法和纯安县主拉近关系,他觉得这就是一个机会,在宁州买地这样的事,别人难办,但是对于他陈家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县主看中了哪块地只管说,我陈家一定想办法让县主如愿以偿。”陈四公子赶紧保证道。
“可是我手中的钱并不多,恐怕村民不会卖。”陆若华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这没有关系,只要县主想要,这些都不是事。那些贱民,给些钱就能打发,他们不敢闹事的。”陈四公子不在意地道,语气中满是对贫民百姓的鄙夷。
看着面前这位陈四公子的大包大揽,陆若华就知道了陈家对百姓的态度,周家庄村民所说的事情没有半句虚言。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和陈家的态度后,陆若华对面前的陈四公子就失去了兴趣,正当她想要找借口离开的时候,便听到身后有一道声音少女的声音传来。
“前面的可是县主?”只见一位身着百褶如意月裙的少女走了过来,对着陆若华见礼道。
“是我。”陆若华点了点头道。
“我是田家女,单字一个颖。我姑母嫁入陆家三房,说起来和县主还算是姻亲,父亲特地让我来拜见县主。”田颖走到陆若华面前笑着道。
陆若华打量着面前的田颖,温柔娴雅,身上的气质干净通透,很是让人舒服。
“原来是九伯母的侄女,田姑娘好。”田颖所说的陆家三房,并不是靖北侯府三房,而是指陆氏整个大族的三房,印象中三房的九伯母确实是田氏,来自外地,而且田颖和三房的九伯母还有五分相似。最重要的是,田颖也不敢拿这种一查就能查出来的事情乱说。
“陈四公子,不知可否行个方便?”田颖笑着道。
陈四公子听到田颖如此直白的话,只好放弃了和陆若华继续亲近的机会,对着陆若华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县主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
“四公子慢走。”陆若华点头客气道。
陈四公子离开后,陆若华看着面前的田颖道:“田姑娘想要避开陈四公子和我说话,恐怕不只是为了谈九伯母的事情吧。”她对于聪明人,一向喜欢开门见山。而面前的这位田姑娘,一看就是个聪明人。
“我替县主支走了县主不想再应付下去的陈四公子,难道县主不应该对我感激吗?”田颖对于陆若华的质问,面不改色地笑道,说话的时候还俏皮地对着陆若华眨了眨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