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道路不通,孤男寡女又是旧识,这样的条件下,两人擦.枪走火也不是难事。何通在明知道他和赵云今从前有几分交情的情况下,依旧用了那包喝下去就会被发现的春.药,这怎么想都不会是霍璋心腹能做出来的事情。
——太蠢了,蠢得好像故意告诉别人这里面有Yin谋一样。
江易看向何通,男人这几年又长了些斤两,原本就白胖,此时更显憨厚了,江易想起四年前他那张懦弱讨好的脸,和现在悠闲垂钓的模样大相径庭。
何通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江易,你听过缠山的故事吗?”
缠山是一片绵延的山脉统称,其中海拔4300米的缠谷峰是西河市的最高峰,缠山几座高峰的山顶终年积雪,冬天几场雪过后满山皑皑。
早些年常有人去爬山赏雪,但山峭路滑,年年都有人在山上出事,不知怎么就传成雪山有不干净的东西吞人,描述的人绘声绘色,听故事的人津津有味,越是诡异越有人想去探险,可缠山就像真有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登山失踪的人越来越多,政府不得不出来干预,久而久之灵异故事传得沸沸扬扬。
“听过。”
“你信鬼神之说吗?”
不等江易回答,何通就自顾自说:“我以前不信,但现在年纪大了,遇事总会没来由往那方面想。最近几个月发生了许多事,乌志、老孙、韩巴子,接二连三出事都没落得好下场,这些人有三房的心腹,也有二房的亲信,乍一看没什么联系,但仔细想想,四年前那晚,他们全都在场。”
何通用他那双温纯的眼看向江易:“你说是不是丁晨凯的冤魂没走,找他们算账来了?这回是他们,下回又是谁?是你,还是我?”
雨后chaoshi的空气粘腻着鼻子,痒痒黏黏,呼吸都透着股凉气。
江易昨夜没睡,神态疲惫,他目光凝固在远方山峦那处未褪的雪线之上。
清冷、孤寂,几十年如一日堆叠着落雪满满的死光。
过了好久,江易开口:“人在做,满天神佛都看着。”
何通唇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意有所指:“是啊,满天神佛都看着,就算真有冤魂索命,该怕的人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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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霍宅。
霍璋手边放着一只小铁桶, 里面装着新鲜带血的生牛rou,他拿铁夹夹起rou块丢进面前的笼子,黑背喉咙发出凶狠的呜呼声低头抢rou。
保镖从地下室上来, 袖口沾着血水,将一张皱巴巴的白纸展开放到霍璋眼前。
那纸拿去时还是干净的, 此刻被血和涎水浸透, 发出股腥臊的怪味。
上面字迹歪歪扭扭, 韩巴用牙齿叼笔写下两个大字——“去死”。
“嘴硬,什么都问不出来。”
霍璋放下铁夹,静静凝视着恶狗吞rou:“问不出才正常, 他知道我不会放过他, 把小东山的秘密说出来,既讨好不了我还会惹怒乌玉媚,得不偿失, 咬死不说我可能留他条命慢慢问,乌玉媚对小东山的事讳莫如深, 会想方设法把他救出去也不一定。”
“听说他家里还有父母, 要不要我去——”保镖声音戛然降低,后半句轻轻吐在他耳边。
霍璋又朝笼子里丢了块rou:“声势做大点, 才好叫乌玉媚知道韩巴现在还活着,小东山的秘密离我近在咫尺, 她阵脚一定会乱,无论怎么看, 都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保镖得令离开, 他静坐了会,听见远处道路上驶来汽车的声音。
一星期过去,何通把赵云今送到家后一个人回来了。
霍璋神情淡然, 听他汇报这几天发生的事。
“第一天晚上打牌,赵小姐就和江易发生矛盾了,她那脾气您知道,当场就泼了江易一头水,江易也是个倔的,一礼拜下来,两人一句话都没说,我就是想创造机会也没处下手……”
“赵小姐一直在打理二太的遗物,坟前都清扫干净了,纸也烧了,其余时间就躲在屋子里睡觉。”
何通观察着霍璋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他办事不力加以责怪,那神情玄妙,仿佛提着的一口气倏然间放松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叫赵云今说对了,霍璋这人心思诡谲,要真如他所愿和江易有什么苟且,那对霍璋而言无异于背叛,下场恐怕不会好到哪去。
霍璋没有作声。
他接着说:“其实这种事何必非要赵小姐来,以她的性子和对您的情意肯定是做不出来的,换个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