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过,上床要睡着,刚一躺下,搂着她香软的娇躯,康熙就有些后悔,他刚才何苦说那样的话,到头来,最拿捏的是他自己。
说过的不吃了,今儿便只能安安稳稳的睡觉,然而她身躯香软,阵阵幽香传来,叫人完全抵挡不住。
苏云溪向来沾着枕头就睡,今儿也不例外。
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康熙也跟着闭上双眸,说来也是奇怪,竟被她带的能睡了。
以前的时候,躺下是躺下了,但什么时候睡着,那就不一定了。
他向来有失眠和浅眠的毛病,竟然被她给治好了。
康熙也跟着闭上双眸,转瞬睡了过去。
当主子们安静以后,宫人们才能真正收拾着睡下,还得蹑手蹑脚的,不肯露出星点动静来。
金钏期期艾艾这来寻小算,半晌才红着脸,低声道:“嫔主儿这些日子,好似有些不大喜欢我了,你说怎么办?”
小算向来会讨嫔主欢心,这个技能,她以前也有的,但是现在失去了。
嫔主变化很大,她伺候着,也有些力不从心。
小算看着金钏羞答答的小脸,忍不住肃容道:“你知道你最大的错是什么吗?”
金钏原只是随口问问,她觉得自己做的没什么错,但当他这么说的时候,脸上的嫣红褪去,变得苍白起来。
“你说。”
小算看着她忐忑的双眼,不禁叹了口气。
“你是大宫女,我是大太监,你深夜来访,可曾想过人言可畏。”
若是下头有人传出点什么事儿来,嫔主儿还做人不做,他们两个,还做人不做。
这些话,让金钏登时怔在原地,那苍白的小脸,再也勾不出笑容。
说到底,金钏也没什么错,伺候一个小贵人成,伺候一宫主位,她就有些不够格了。
凡事思忖的不够周全,说话行事,都有些不大行了。
嫔主儿念旧,将所有事都交给他办,仍叫她担着大宫女的名,若是她再办不好,估摸着等嫔主儿再上位,她必然是要被荣养的。
这些话,小算没有说。
说了金钏不一定懂,反而会坏了心思。
“你就好生办差,嫔主儿喜欢你现在,不必做什么改变。”小算说这个,也算是一腔赤诚了。
然而金钏白着脸,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小算抿了抿嘴,眸色幽深,该说的话,他已经说过了,若是她悟不明白,趁早下去也好。
省的坏了嫔主儿的事,而不自知。
这样才是最可怕的。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苏云溪见着金钏,眼神不禁闪了闪,这姑娘眼睛通红,一看就知道心里有事,纵然竭力掩盖,到底不得其法。
“怎的了?”她温声询问。
金钏纠结了一会儿,才叹着气道:“奴婢……是不是……蠢啊。”
说自己蠢,说自己废物。
是她思考一个晚上,得出来的结论。
能够去找小算求助,说明她自个儿觉得吃力,心里也是有数的。
苏云溪摸了摸她柔软的脸颊,不禁笑了,她终于发现自己蠢了,真是不容易,但她伺候人的功夫,还是行的,就是待人接物,不如小算机灵。
“谁说的,我们金钏聪慧着呢。”她笑yinyin的夸了一句,含笑道:“想吃桂花糕了,你去端一碟子来。”
一听说有差事,她洗了把手,便赶紧去了。
见她跨过门槛,苏云溪这才转身看向小算,低垂着眼睑,漫不经心问:“说吧。”
淡淡两个字,叫小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轻声道:“回嫔主儿的话……”他将昨日夜里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苏云溪听完,抿嘴轻笑,这姑娘,真是有些可爱。
这么想着,等到金钏端着桂花糕过来的时候,那眼神便更加慈爱了。
金钏有些莫名,呆呆的啊了一声。
苏云溪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乖,做你自己,便挺好的。”
这么说着,却仍旧觉得她有些好玩,看着她莫名其妙的眼神,不禁笑开了。
等到康熙来的时候,她仍旧笑的开怀,康熙便问:“何事这般开心?”
苏云溪见金钏不再,便将事儿说了。
康熙听完,沉yin片刻,才轻声道:“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
这话听着,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味。
“合着在您心里,跟金钏在臣妾心里一样?”她鼓着脸颊问。
康熙递给她一个看破不说破的眼神,可把苏云溪噎的够呛,这算是什么人,变着法的欺负人。
她想了想,忍不住轻声道:“哼,一样便一样,臣妾舍不得金钏,您也舍不得臣妾。”
往他腿上一坐,她理直气壮道:“确实一样。”
她微微抬起下颌,露出Jing巧的下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