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证,谎称是在做些市场调查、社会实践之类的借口,大多数时候能圆过去。
陆承的目的并不是跑腿,但他确实通过这样的方法,渐渐摸清了医药里面的门门道道。比如哪些药热销,哪些药难买,哪些药需求量大。
开学了以后,陆承办了休学手续,跑到隔壁医学院去旁听。
他一边听一边自学,学到一瓶水不满,半瓶水咣当的时候,他终于把盯上了保健药品这一块利润巨大的市场。
那时候陆承满腔的怨愤,为了钱,什么都肯干。
面子、道德、尊严,换不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他现在只需要钱。
保健品药物分为两大类别,一部分是营养品,购买者主要是中老年,尤其是女性为主。或者是作为送礼用商品。这一部分相对而言比较正规,也比较高端。
保健品药物的另外一部分则属男性用品,以性保健为主,市场相对混杂,高端与低端两级并存。
陆承两边都做。但低端市场更容易拿到代理,利润也更大。
所以陆承厚着脸皮每天在药店和街边成人店里踩点。看有哪些人买、买什么、怎么买。大概踩了两个多月,等到他大概有数以后,陆承便顺藤摸瓜地联系上生产商,说出自己希望代理的意愿。低端保健药品的代理非常不正规,只要你有意向,对方几乎不会拒绝。
陆承给生产商打电话,表明来意,在交付了一些押金后,很快便拿到了货品。
保健品这种东西,只要不过量使用,对身体几乎没什么害处。但究竟有没有好处,值不值得起这个价钱,就全靠销售技巧。男人这种生物,无论聪明还是愚蠢,脑子里对于“性”天生充满了好奇。稍加鼓动,就容易被圈套。那些羞于启齿的欲望和想要自我满足的冲动,在网络并不那么畅通的时代,便全都转化成了消费地动力。
陆承靠着保健品代理,短短一年的时间,赚了将近十几万。
在此之后,陆承有了些微的本钱,所能做的事情便多了些。
他甘心止步于此,也不满足仅仅代理国内的低端药物。那时候代购兴起,陆承试着寻找一些国外营养品的商机,例如新加坡的鱼胶、泰国的蛇油等。
从国外进口药物,利润巨大,但实际则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但好在鹏城的特殊性,它距离港城很近,却又只是个地级城市。相关条例把控并没有其他一级省市那么严格。
于是陆承注册了了公司,花了点钱拿到了部分进口许可。药物的进口许可非常繁琐,但部分保健品可以包装成食品,走食品,或保健食品进口渠道。其中手续要相对简单很多。
但即使被简化,以陆承这样一个一穷二白,毫无背景的普通人而言,其庞杂的手续,扯皮的关系,无数磕磕绊绊的门槛,依然足以让他Jing疲力尽。
在这一条艰辛的创业路上,每一个小阻碍都夸张成了攸关生死的巨大障碍,让人心生放弃。但陆承像是从不知放弃二字该怎么写。他顶着周围人的嘲笑与轻蔑,坚持着做一件别人看来一异想天开且可笑至极的事情。
他一步一步爬,放弃尊严、放弃面子,放弃退路,他把什么都放弃了,唯独没放弃的就是坚持。所以有一天,他终于挺过来了。公司拿到了一部分国外保健品的代理,他谈下了一些城市的线下销售点,有人开始固定买他的药物。一切似乎都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季涵就是那个时候,终于答应同陆承合伙。
而那一年,陆承才刚刚二十三岁。
第二十二章?
“其实在我刚刚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就想要拉我入伙。那时候我还在金融街上班,每个月拿着不算少的工资,西装革履的当个白领。我的生活按部就班,平平稳稳。”
“我觉得陆承像个疯子,异想天开,可笑至极。”
“所以我和他保持着联系,只是想看着他在泥沼能折腾出什么花。一个堂堂T大的天之骄子,却混到要在天桥上要饭,然后借钱去买壮阳药?”
“我当他是个神经病,我看他能疯出个什么名堂?”
“于是我就这么看着,眼看着陆承从一个人,到注册公司;从一个只有一人的皮包公司,慢慢发展到几个人,几十个人。”
“陆承一次次找我,我一次次拒绝。当他给我开的工资,终于比我在金融街上班还要高的时候,我放弃了原本的工作,当了他的合伙人。”
“其实那时候我很是心高气傲。我的英语比陆承好,也是正正经经学生物出来的。我在大公司工作过,说话做事都比他体面文雅。比起他那种野路子,我自觉无论是管理能力、还是专业能力,都要比陆承强得多了。”
“我是个骄傲的人,可是骄傲这种东西,往往害人......”
季涵讲到这里的时候,奇异的停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空茫,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一丝悲怆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他苦涩地笑了笑,喝了一口啤酒道。
“我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