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季桃这里他该用什么方式去弥补过往的伤害与错误。
黄绿洲帮他取下这块仿真头皮,重新给他贴了超大一块白纱布。
时贺看了下镜子,他依旧还是英俊帅气,是季桃喜欢的脸,但嘴唇没什么血色,眼眶里都是红血丝,额头上的纱布看着特别惨。
时贺起身去了地下车库,交代傅应:“去幸福里小区。”
他要去跟霍宪比下谁伤口大。
作者有话要说: 时贺:论比惨,亲妈说我是第一。
☆、041
季桃刚从医院往家赶。
沈nainai状况不太好, 她早晨和霍宪过去一直坐到中午, 老人饭吃得少, 期间也昏睡了好几次。霍宪还有工作, 把她送到楼下就走了,季桃刚进电梯便接到宋童的电话。
“桃子,你快回来吧,门口有神经病, 时贺他疯了!”
什么情况?
“他来sao扰你了, 他干什么了?”
电梯里信号不好, 季桃听到宋童断断续续的声音, 眼看到了12楼, 她忙挂了电话快步走出电梯。
男人穿着一件棕格大衣站在她家门口,宋童堵着门不让他进,但季桃见他似乎也并没有非要进门的意思。
她大步走上前, 语气很恼:“时贺!”
时贺回头看向她,季桃一怔。
他很憔悴,眼底带着一片青紫与倦意,眼白里都是血丝。他额头上贴着好大一块纱布, 几乎遮住眉峰与半个额头。
季桃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她看出时贺这股憔悴不像装的。他轻抿的薄唇没有血色, 少了平日里的冷峻。
他朝她安静开口:“我昨晚出了场车祸,给我看风水的大师说我是得罪了西南方向的贵人,要我诚心诚意给贵人道一千次歉。我当然知道得罪的是你,但我不会求你原谅。我做我的, 你要是觉得受到打扰就跟宋童把门关上。”
“桃子,过来。”宋童朝季桃伸出手。
季桃这才留意到时贺手上拿了三朵玫瑰花,娇艳的红色,玫瑰清香淡淡浮在鼻端。
搞什么?他来卖惨?
季桃看到走廊尽头时贺带来的两名保镖,他们安静守在窗那头,没扰民。
时贺直视客厅目不转睛认真念道:“我时贺自私自利、利欲熏心、作人作己,我对不起我的贵人季桃,我诚心向季桃道歉。”说完,他手持那三朵玫瑰花做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季桃:……
有点看不懂是什么鬼?!
宋童也惊呆了,拉住季桃进屋:“别被他骗了……”
时贺凝望房门后季桃的脸:“桃桃,你跟你朋友不用管我,我是个生意人,有些风水不得不信,昨晚出车祸那一刻我才想明白很多事。这个道歉,不管出于风水还是其他,都是我想跟你说的话。不过你也可以不用听,我道我的歉,你忙你的。”
他继续专心致志直视前方空气:“我的贵人季桃是个可爱有趣好玩又好看的小女生,我不应该为了一己私利伤害她,我错了。”玫瑰花跟着他九十度弯腰鞠躬,他忽然“嘶”了声,摸了下额头伤口处,是真的扯到了。
季桃有些怔忪,这纱布贴得宽,一看伤得就比霍宪严重,可她……不能心软!
她关上了门。
这个结果早在时贺预料里,虽然早能猜到,但在房门紧闭那一刻还是很失落。他继续说着道歉的话:“季桃可爱,季桃善良,季桃从前爱我,季桃对我温柔,季桃理解又包容我,是我对不起季桃。”
这是他在来时路上想出来的办法,可这的确是他内心深处最想做的事——给她道歉。
哪怕她并不接受,他也想要说出心底的那句“对不起”。
保镖在旁边帮他记录,每当他鞠一个躬就按一下计数器。
时贺一直没有停。
季桃的房门紧闭着,一直没有打开过。
他声音并没有故意说大,一如往常的语气,甚至因为一整晚没睡加上伤口与脑袋疼,声音还有些疲惫乏力。可这样也还是吵到了隔壁的几户邻居。
最先开门的是个五十岁的大妈,她嗓门大,边招呼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的孙子边冲时贺这边喊:“吵什么呢,小年轻吵个架也不至于扰民啊!”
对门一个中年阿姨也开门说:“是啊,都吵到我们了。”
另外两户也许一直想忍着,但见邻居出头了便也开门叫时贺别再吵。
另一个保镖早就按老板提前安排好的打开了公文包。
他取出一叠钞票挨家挨户发完:“对不起,我们老板也是不得已,还请你们见谅。”
“没,没关系没关系,不吵不吵,你们老板一点也不吵,还可以再大声点!”大妈眼睛都亮了,攥紧钞票笑呵呵说,“你们老板啊贼帅!那小姑娘瞅着可水灵了,简直绝配。多喊两声吧准能成!”
时间慢慢过去,时贺每一句话都没有草稿,说完总要停顿想想他到底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