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心已被人生生挖去一时间竟寻不到继续活着的理由便是听天由命吧。
终究是执拗不过萧玹,朱允炆与卜骅、小安子三人朝南而行,萧玹则与余下三名虎贲军将士遮掩他们向南离去的踪迹,做完这一切天色已亮,萧玹坐于马车之中继续向西逃离。
两日之后萧玹乘坐的马车终究是被燕军追赶萧玹斩断缰绳骑马与三名虎贲军将士分开逃离,燕军却是认准了萧玹的方向死咬不放。
萧玹并不知路径慌忙逃离之下眼前竟然是峭壁,身后凌乱马蹄声传来已被燕军包围,一辆鸾车自军队而出朱玉英掀开车帘自马车而下骤然见到神色苍白且消瘦不少的萧玹心头骤然疼痛:“玹儿。”
坐在汗血宝马后背上的萧玹沉默眼神漠然而抬头看向湛蓝天空,后腰传来伤口撕裂的疼痛,数日奔波秦昕Jing心调理逐渐愈合的伤口崩开了,自识得朱玉英始她带来的痛竟比死亡更令人心碎而绝望,跌落悬崖瀑布未死今日竟是要命丧于此了。
随着朱玉英挥手燕军后退至百步,见萧玹右手触及挂在马鞍上的剑柄朱玉英知萧玹绝不会伤她分毫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朱玉英声音颤抖脱口而出道:“溥洽!”
萧玹指尖离了剑柄抬头看向朱玉英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朱玉英缓缓开口:“玹儿,萧琅未死如今软禁在萧府中,自你出逍遥派你的行踪我尽知,溥洽正是我派出警告你们的僧人,朱允炆逃往湖南我并未派人追赶,如今他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玹儿,我可以放过萧琅和朱允炆,我只要你在我身旁。”
最后一句话带着颤抖泪水自朱玉英眼中夺眶而出,萧玹长袖下的手因愤怒而握成了拳,朱玉英的话语便是若她死了,萧琅与朱允炆立时会为她陪葬!
两次被人胁迫俱是太过了解她的朱玉英,萧玹紧抿的唇发白:“可笑,你我之间如今竟是用他人性命来维系,你留我在你身旁又有何用?朱玉英,我情愿从未认识过你!”
萧玹话如利刃插入朱玉英心尖,喉头腥甜一缕鲜红血ye自唇角滑落,萧玹心痛至极瞬间的疼惜藏在黑眸之中依旧是沉默不语。
低头拭血的朱玉英错过了萧玹一瞬间透露的眼神再次抬头见萧玹黑眸之中只有冷漠,强忍住撕心裂肺的痛:“玹儿,此生我只要你在身旁,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便让我用余生来呵护你爱你。”
惦记着萧玹腰上伤口朱玉英下令鸾车平缓而行,阳光透过车帘落入车厢更是映出坐在锦凳上萧玹此刻苍白容颜,朱玉英忍不住心头悸动欲要拥萧玹入怀被萧玹冰冷眸光扫过抬起的臂弯停在半空。
强忍住泪水朱玉英将食盒放在萧玹身旁:“玹儿,你自京城而出便没有好生吃食过,这些尽是你喜爱的点心,食些可好?”
萧玹依旧是沉默以对,袖袍下的手掌因头疼而握成了拳头,额头上已起了密集汗珠,头似裂开般疼痛脸色更是苍白如纸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心神俱在萧玹身上的朱玉英立时察觉到萧玹异常单膝跪在车中将毫无反抗力的萧玹拥入怀中声音惊慌而疼痛:“玹儿,哪里痛?”
终是承受不住一阵阵袭来的疼痛在令人眷恋而心安的怀中痛得晕了过去,吓得朱玉英惊慌失措急忙下令停车唤了兰浅,朱玉英将萧玹抱至软榻眼泪滚落在萧玹身上,玹儿比之当日分离时轻了不少,这些年不知玹儿是如何煎熬。
触及萧玹后腰的手掌黏滑,朱玉英将萧玹放置在软榻上才发觉掌心俱是刺目的血,兰浅已入了车厢朱玉英急忙道:“玹儿后腰伤口崩裂了先处理伤口。”
指尖颤抖解下萧玹腰带一只青花瓷瓶掉落了出来,剥开萧玹外衣翻转了萧玹身子雪白亵衣早已被血染红,兰浅急忙从药箱中拿出药替萧玹止血,朱玉英掀开亵衣可见伤口虽窄却是极深,朱玉英轻咬了唇这才止住轻泣。
兰浅替萧玹重新上了药将伤口包扎见朱玉英红着眼眶急忙低下了头:“萧姑娘的伤口是外伤悉心调理半年便可痊愈,郡主不必担心。”
朱玉英在萧玹额头上轻轻一吻将萧玹紧紧搂在怀中:“玹儿方才头疼,应当是极疼,她晕了过去。”
小心翼翼将萧玹平放在软榻上以便兰浅诊断,朱玉英握紧了萧玹右手不肯松开,兰浅摸过萧玹额头温度并无可疑,从脑后却发现了一处伤口愈合后长出的新rou,兰浅诊过萧玹脉搏眉头渐渐蹙起。
将萧玹从怀中掉落的药取出一颗闻之刺鼻,朱玉英重新抱了萧玹入怀紧张道:“是何药?”
兰浅数了数瓶中药恰是九颗道出粗略推测结果:“应当是上清丸,虽能止痛却也伤身,每食用一颗药效便会减弱,最多服食不可超过十粒。”
兰浅话语顿了顿看向朱玉英,朱玉英低头指尖划过萧玹眉眼眼中心里只有萧玹:“但说无妨。”
兰浅这才续道:“萧姑娘脑后受过重击当是颅中有瘀血不散,每次发作便是痛不欲生或许是每隔数日便会发作或许因情绪有剧烈波动而发作,长期以往萧姑娘会变成痴傻。”
最后一句声音越发低沉朱玉英听得一字不漏当下沉了脸:“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