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便言长姐愿送她所需的犀牛角,如今正是两军交战之时见面只会徒生波澜,无可奈何之举还望萧姑娘见谅!”
燕军将城门开启了一条缝,数名将士越过护城河将装满犀牛角的包袱递给萧玹,领头将士自怀中拿出一张宣纸双手奉给萧玹。
燕军将士调转马头城门缓缓合上,将对折的四角宣纸展开之后是殷红的四个字,朱玉英印,簪花小楷正是出自萧玹之手。
抬头望向朱高炽眼眸中是遮掩不住的愤怒,朱高炽清了清嗓大声道:“萧姑娘,家姐传话,如今正是两军交战之时再相见只会徒生波澜,无可奈何之举还望萧姑娘见谅!”
握住缰绳的指节泛着白萧玹低了头唇角笑意冰冷,朱玉英选择燕王府便已注定了咫尺天涯的距离,明知她性子冷静为了燕王的天下可牺牲一切如此结局本应在意料之中,心却是一寸一寸跌落谷底孤独而绝望。
牛家村因萧玹带回的药引而重复生机,牛家村外稀疏的树枝上挂着散发寒气的冰凌,萧玹坐在树下水一滴滴落入衣襟中沾shi了衣衫却是浑然不觉,手中紧握的是自北平城中得来的宣纸,红泥刺痛了眼。
寻了许多理由替朱玉英开脱,譬如此印是被他人所盖故意借用了朱玉英的名义,思及于此萧玹笑容惨淡朱玉英虽选择了燕王府却也爱她,她送予的东西岂会被他人随意拿了去?
眼泪滑落融入脚下雪地中,护袁容而一再舍她,为了知晓琉璃锁下落曾用剑逼迫于她最终害陈蔳染喋血而亡,明明告知过藏宝洞中有死无生她却甘愿为了燕王府而将生死置之度外,桩桩件件皆是如此令人心碎,昨日在北平城外不愿见她应当是朱玉英不想让护卫燕王府的决心有丝毫动摇。
虽能理解朱玉英所做的一切,那么,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身后传来踩在雪地悉索作响之声,秦昕手中捧着热腾腾的rou汤坐在萧玹身旁:“小玹,师父已答应了与我们前往南诏国,你今日一整天没有吃过食物,不论遇上了何事好歹也要食些。”
一勺rou汤入了喉身体渐渐暖和萧玹挤出一丝笑容:“不似大锅饭,阿秦,是你熬的?”见萧玹连食下两口,秦昕露出笑容:“师父喜爱我的手艺,方才为师父熬汤见你一整日闷闷不乐便多做了些,味道可还好?”
萧玹点头饿了倒是吃什么都香更何况是加了香料Jing心熬制的rou汤,一碗汤很快见了底秦昕眉开眼笑接过空碗:“锅里还有些,我再替你盛上一碗。”
秦昕转身那一瞬间萧玹眸光复又黯淡,朱玉英,我如今该如何待你?
☆、告诫
冬去春来转眼便已是建文二年,南军燕军战事焦灼数万将士血染沙场,朱允炆曾在皇城中遇刺而将监军锦衣卫指挥使萧琅紧急调回京城,南军大将瞿能与平安骁勇善战常年未尝败绩的朱棣在北平城外相遇,燕军大将张玉死于战场,燕军溃败!
消息传至北平城燕王府中连夜秉烛,朱玉英一脸凝重站在正厅中眼前是挂在墙壁上的北平地形图,手指按在燕军如今被困之地久久未曾挪动分毫,身后站着眉头紧锁的朱高炽与眼眸之中Jing光闪烁的朱高煦。
朱玉英转身看向两位弟弟父王被伏生死未知,两位弟弟都等待自己吩咐应当如何行事如今的自己万不能乱,燕王府的路便是在一念之间。
朱玉英再次指向燕王被伏击之地:“父王在河堤之畔的山谷中藏身,若非借助地利或许早已被俘如今守城将士两万,幸之又幸南军主帅是曹国公李景隆,成或不成便看棋局如何了,令!”
随着朱玉英令字开口,朱高炽与朱高煦均是沉着而立仔细听朱玉英所言一字一句,朱玉英声音柔和如水令人心旷神怡间又有着不容置疑:“朱高煦即刻率兵一万五千人出城,你亲率兵马自后佯攻派出百名Jing锐营救父王,另派两千将士在山谷间插满我燕军旗帜擂鼓呐喊!”
短短一个时辰便已定下计策,朱高炽与朱高煦眼中俱是敬佩,朱高煦双手重重拱手施礼道:“高煦遵长姐令!”
朱玉英将案几上的茶递给朱高煦自己也端起一杯,碰杯之时手中茶杯略低以示敬重之意:“营救父王一事便系于你一身,若胜,或许我燕王府一脉仍有入主应天之日,若败,便是燕王府上下为父王陪葬之时!”
朱高煦将手中茶一饮而尽,单膝跪在朱玉英脚下胸口处是激情澎湃:“若无法救出父王,我愿战死沙场!”
亲自将朱高煦以及万余将士送至城门前,燕军在夜色掩护下朝着战场而去,合上了厚重城门朱玉英转身看向朱高炽:“聚集尚有余力的百姓换上铠甲暂且混编入将士中轮值城墙,莫要让探子看出城中空虚。”
朱高煦拱手对着朱玉英深深一拜连退三步方转身离开,朱玉英揉了揉疲惫的额头登上马车在梅悦相护下返回燕王府。
菊萱在朱玉英院子外来回踱步,见到朱玉英归来神色中有着犹豫,朱玉英只一眼便知菊萱有为难之事不知是否禀报,不露神色的皱了眉:“今日在市集中探听到何消息了?”
朱玉英熟读兵书史册深谙,君,舟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