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千山湖观看一年一度的龙舟,卯时刚过便出了门昨夜本就歇息得晚,午膳过后萧玹在朱玉英怀中沉沉睡去,朱玉英轻轻在萧玹额头上落下一吻动作轻缓的起了身。
备好的马车停在府外,朱玉英吩咐兰浅:“我会尽快在玹儿醒来前赶回,莫要惊动了玹儿。”掀开车帘入了车厢,子兴与梅悦各自乘了一匹马护在车厢左右。
待马车离开后雪鸢恰是从转角蹦蹦跳跳来到云月间敲门,应门的是丑瑥,丑瑥并不认识雪鸢客气道:“姑娘有何事?”
雪鸢笑着开口声音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我玹儿姐姐住在这里,我找玹儿姐姐。”
丑瑥眼中带着防备不露声色道:“萧姑娘正在午歇,姑娘改日再来?”雪鸢心直口快拒绝道:“不行,我立即要见玹儿姐姐!”
随着丑瑥的手势,守护在朱门后的暗卫们挪动了步伐是防止雪鸢强闯之意,雪鸢看在眼里在门口大声跳着道:“玹儿姐姐,玹儿姐姐!”
本是五进的院落,雪鸢的声音透过层层屋檐传入萧玹居住在最深处的院落时声音已听不清楚了,萧玹在床榻上转了身,习惯的想要拥住朱玉英腰身钻入她的怀中,手臂所过之处空空如也,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哪里还有朱玉英的身影。
耳尖轻轻一动,有高手自屋檐走过的声音彻底将朦胧睡意惊醒,院落中传来兰浅压低了的声音:“不知鬼大人驾临府中有何贵干?”
鬼魅熟悉的声音传入屋中:“来向萧玹讨要赤霄剑,何必如此紧张。”鬼魅的声音不但未曾压抑反而灌入了内力在其中,饶是沉睡中的人也能立即被惊醒。
门扉被萧玹自内推开,声音清冽笑着道:“不知你竟然来了江南,快请坐。”鬼魅声音中含着笑意道:“鸢儿在门口被拦住了。”
顺着萧玹的目光,兰浅解释道:“郡主曾言过,萧姑娘歇息之时不允任何人打扰,今日值守的丑瑥或许不识得鸢姑娘这才将鸢姑娘拦下,我立即去接鸢姑娘来院中。”
见鬼魅眨了眨眼,萧玹屏退了左右侍奉的婢女,与鬼魅共入了正厅待萧玹合上了门扉,鬼魅摘下玉质面具露出了真容,萧玹亲自奉了茶递给南宫灵溪笑着道:“我听闻南诏国主位置尚未稳固,什么风将你吹来了江南?”
端起萧玹递来的茶盏轻饮,南宫灵溪清了清嗓方道:“你与永安郡主朝夕相处,竟不知晓她暗中派人前往南诏国买战马一事?”
萧玹清澈如掬一汪清泉的眸光流转间偏又映出深邃,如柳叶般锋利的眉紧紧蹙起:“我央求过她莫要再沾染燕王府中事,我并不知晓她派人购买战马。”
门口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便是雪鸢蹦蹦跳跳而入,看向萧玹之时眸中带着亲昵:“玹儿姐姐。”
宠爱的摸了摸雪鸢的头:“鸢儿怎么与灵溪同行?”雪鸢吐了吐舌头:“铃儿姐姐说大势或许将乱,如今只做明面上的生意,雪狼堡安插的各方势力隐于了暗中,即日起不再贩卖情报,闲来无事灵溪说带我来江南玩,我便是来了。”
与朱玉英居住在江南自此再未曾问过朝廷中的事情,所见所闻均是百姓安居乐业,偶尔听闻藩王被废也只是一笑置之,自私得眼里心里只容得下朱玉英一人,哪里有闲暇理会这些庙堂之事。
见萧玹神色变幻,南宫灵溪道出了来意:“永安郡主派往南诏国的人搭上了掌控南诏马场的南宫枭,南宫枭暗中离开南诏国此时便应在与永安郡主谈论这笔买卖。”
南宫灵溪神色渐渐凝重:“我如今已拿到了南宫丞南宫枭父子谋反证据,只差一个时机便能将南宫丞一脉连根拔起,南宫枭可以贩卖战马给永安郡主,事成之后我要永安郡主所有许诺给南宫枭的酬劳。”
用南宫枭饲养出的战马贩卖给朱玉英,再用南宫枭隐藏在暗中人马输运战马,最终得利的却是南宫灵溪,萧玹笑道:“灵溪,你可真会做生意。”
南宫灵溪摆了摆手:“我愿意削去两成的价,待南宫枭人马将战马运到北平,我与王兄便会在南陵城动手,永安郡主则在北平替我解决输运战马的南宫枭心腹。”
萧玹并不欢喜朱玉英再次沾染燕王府之事,事已至此除了顺水推舟已是无可奈何,点头道:“我替你传话给玉英,成与不成便看玉英定夺了。”送走了南宫灵溪与雪鸢,萧玹心中沉闷索性捧着脸颊坐在府外阶梯上等候朱玉英归来。
☆、风声鹤唳
离云月间最近的茶楼乘马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临近西湖的茶楼酒肆多是Jing细,龙井茶在细瓷茶盏中浮沉色泽碧绿、味道香郁而淳厚。
衣着华贵相貌平平的年轻男子坐在椅中,听见推门声抬起头来看清楚朱玉英容颜之时不由得眼前一亮,站起身来笑嘻嘻开口道:“南宫枭见过郡主。”
朱玉英点头坐在南宫枭对面:“枭公子肯亲自前来便是足见了诚意,我中原有一句俗话,明人不说暗话,不知枭公子能贩卖给我们多少匹战马?”
心中惦记尚在午歇的萧玹,恨不能三言两语便定下此事所以言语间便是直来直往,南宫枭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