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朱玉英双手扶起王献声音柔令人心旷神怡间又有着不容置疑:“先生请起。”
王献顺势起了身,手掌轻拍三下声音清脆,客栈中的房门陆续被推开,走出七名江湖人,面对朱玉英弯腰拱手客气道:“见过永安郡主。”
王献为朱玉英介绍这数人,靠掘墓为生的两位陵家兄弟陵大陵二,熟通机括□□出自唐门的唐峪、唐阳,江湖中算得上一流的高手胡厉、张愧、岳明。
引荐过这七人后,王献指向掩门不出的厢房道:“幸而又幸,鬼魅大人竟应下进入藏宝洞中护郡主周全。”
敲了敲房门,片刻之后门自内拉开,鬼魅容颜用玉质面具遮掩,唯有露在外面的黑眸冰冷比之客栈外的冰天雪地更为冷寒,鼻息处可闻到鬼魅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花香,这季节并无花盛放显然是鬼魅所穿的黑衣特意用熏香熏过。
指节分明本应是极为漂亮纤长的手,手背上却有一片青灰色胎记,短短一眼打量过鬼魅之后朱玉英不露声色移开了眼,笑容清浅而客气:“鬼大人之名如雷贯耳,入了藏宝洞中便有劳鬼大人相护周全,鬼大人深情厚谊我燕王府定不会相忘。”
见鬼魅并无开口之意,王献解释道:“禀郡主,鬼大人月前误饮下了箭毒,毒ye入喉便被鬼大人发觉,所幸余毒自体内逼出,嗓子却是被毁。”
朱玉英点头示意知晓,面对鬼魅开口道:“若能从藏宝洞全身而退,我定会为鬼大人收集天下良药,盼鬼大人伤痛痊愈。”
短短两句寒暄朱玉英便转身离开,坐在早已备好的厢房中轻轻饮下一口热茶身子暖和了几分淡淡开口:“鬼魅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何以会应下前来藏宝洞一事?”
王献面对朱玉英拱手施礼后方恭敬道:“鬼魅常年行走江湖难免遇人暗害,我的拜把子兄弟飞天狼早些年施恩过鬼魅,燕王言藏宝洞中危机重重,属下托飞天狼辗转找到了鬼魅,并许下万两白银为酬,请她相护郡主。”
连日来的赶路身子有些疲乏,朱玉英挥手后令王献退下,自怀中掏出一只荷包,取出萧玹为她亲手所刻的碧玺,白皙指尖轻轻抚摸在尚未完工而显粗糙的朱字上,心底是孤单无助与思念的疼痛蔓延。
自离开喧城策马半日后便因山路狭窄而不得不弃马而行,shi滑结冰的路面铺满荆棘崎岖难行,在山中徒步半日方越过两座山头,见暮□□临带路的王献禀报过朱玉英后让随行暗卫就地扎营。
鬼魅背靠树干冷眼看燕王府暗卫在空地忙碌,眸光流转间映出深邃准确无误落在寅烈身上,耳畔传来脚步踩在枝桠作响的声音,鬼魅阖上了眸遮掩住溢出的杀意,梅悦在身后开了口:“鬼大人,空地不大,帐篷支撑了四顶,郡主独居,便委屈鬼大人与我挤一挤,可否?”
被玉质面具遮掩住的容颜察觉不了喜怒,见鬼魅轻轻点头,梅悦对鬼魅拱手施礼后离开,月光清冷洒在宛如被雪冰封了的天地,帐篷外暗卫们合力升起了炊烟,熟透了的rou在锅中翻滚rou汁香气四溢。
天色越晚本就严寒的山中越发冷寒,身着雪白中衣躺在床榻上心中因思念远在京城的萧玹而辗转难眠,自与萧玹分离数月没有一日睡得安稳,离去之时萧玹仍是不肯相见时时刻刻痛彻心扉。
左右难眠,索性穿上厚重锦衣披上雪白狐裘的披风挑开帐帘走出,意外见到鬼魅坐在一块面朝山崖的巨石上背影寂寥而悲伤。
看着鬼魅的孤寂而心跳慢了一拍随后心尖便是泛着淡淡疼痛,仿佛受了鬼魅感染因落寞而倍感思念玹儿,察觉到了朱玉英目光,鬼魅长袖下的手指握成了拳缓缓回头。
冷冷月光下的朱玉英站在帐篷旁仍旧如初时相见般眉淡如秋水,肌肤如玉瓷般白净细腻,碧玉年华偏又遗世独立般冷清,目光无意落在朱玉英掌心轻握的碧玺之时,泛着凉意的黑眸柔和了几分。
重峦叠嶂中一座孤山壁立千仞,王献用手拂去杂草露出山壁一只雕刻的浮龙,除去青苔细看之下竟与萧玹转赠给朱玉英的龙引一模一样。
浮龙旁并无半点裂痕若无自琉璃锁内得到标注明确的地图,无人能够猜测浮龙背后便是汉王宝藏。
子兴领着暗卫们后退,唐峪与唐阳上前仔细打量斟酌约摸半个时辰指着其中一块龙鳞对朱玉英恭敬道:“郡主,这片龙鳞不同其他,应当是有信物才可入内。”
大小形状恰是与龙引相似,朱玉英自怀中取出龙引,熠熠生辉的黑眸有着一闪而逝的痛楚,举步上前将龙引放置在陵家兄弟指出的那片龙鳞中。
山体微微摇晃,与朱玉英同行的一行人自然皆是内力深厚的高手脚下纹丝不动,朱玉英身姿剧烈晃动,与朱玉英距离极近的便是梅悦与鬼魅,鬼魅出手速度极快揽住朱玉英纤细腰身替朱玉英稳住了身子。
短暂相触之后立即分开,眼眸依旧是波澜不惊黑眸冰寒,若非是时刻将心神落在朱玉英身上,绝不会动作如此迅疾,方才那一瞬间揽住腰身的靠近竟似有似曾相识之感,心中酸涩,若是玹儿能在身旁温柔呵护该是多好,却也舍不得让萧玹随她入藏宝洞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