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伤势严重,也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大胆提议。前些时候她询问温梓然医术时,后者因为难以解释,甚至只说自己偶然间得了几个厉害方子。秦云书听后相信了,所以她并不相信宴黎此时所言,皱着眉头就要挥扫帚赶人。
小将军看着打过来的扫帚还在思量要不要躲,结果扫帚挥到一半还是停住了。
秦云书到底是温婉性子,做不出那等泼妇举动,只是心中到底不忿,放下扫帚后气道:“温家并不欢迎你,还望小将军自重,莫要再做那翻墙入户的无赖行径。”
宴黎被说得有些讪讪,可走是不可能就这么走的,不再登门更是不可能。她偷偷望了一眼厢房方向,意外的发现房门虽然紧闭,可窗户却是开着的,而且那大开的窗户后面分明站着个窈窕身影!
看见温梓然的宴黎更不可能就这么走了,她收回目光又瞥了眼秦云书手里的扫帚,猜测这东西八成没有什么杀伤力。放心不少的同时,对这母女二人的态度更为不解了,于是也不再提让温梓然跟自己走的事,反而问道:“可是我有何处做得不妥,惹得伯母生气了?”
也就是宴黎,才能如此耿直的问出这种话了。
秦云书被噎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然而看着小将军那真心求教的小眼神,她略滞了滞,还是决定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宴小将军,我且问问,你对我家梓然到底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当然是拐回家做媳妇的居心了,她难道表现得还不够明白?!
宴黎眨了眨眼睛,在心中腹诽,面上却是一派正经模样。她思忖了一下措辞,最后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我心慕于她,想要与她相伴余生。”
直白又真挚的表白,虽然是对着未来丈母娘说的,但听到的人并不会怀疑她的诚意。
这让提着扫帚的秦云书开始迟疑,她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去看看厢房里的女儿,怀疑是否是女儿误解了什么,进而误导了她。不过当着宴黎的面,好歹是忍住了,秦云书沉默了一下后怀疑的看着宴黎,问道:“这么说,你是有意想娶梓然的?”
秦云书的问话却是让宴黎的眼睛亮了亮,后者脸上全无排斥,相反开口时语气中还带着些显而易见的小期待和小兴奋:“伯母同意将梓然嫁给我吗?”
宴黎的期待毫不作伪,以至于刚还气势汹汹的秦云书一时无言。片刻后她默默放下了扫帚,抬眸发现宴黎还盯着她瞧,只好带着些不满与懊恼的开口:“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什么都没有,一张嘴就要求娶,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父母之命啊……小将军有些惆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磨得父亲松口。
比小将军更惆怅的是秦云书,不仅是因为闹出了一场乌龙,更因为这事情的发展走向,让她怀疑是自家女儿和人商量好了,一起来套路她这个做娘的!
她明明,也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好吗?!
第0章少年心思
虽然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使得对方误会,但秦云书的态度还是让宴黎在意外至于感到了惊喜——未来丈母娘对自己的观感起起落落, 小将军还以为求娶不易, 谁知最先松口的竟还是秦云书。
念及此, 小将军对自己的亲爹也不由得腹诽了几分, 因为比起秦云书对自己的挑剔, 她爹可是一直都说温梓然很好的。然而很好归很好,宴将军却是至今未曾打消拆散二人的想法, 至于顺她心意主动上门提亲什么的,根本是想也别想!
想起那句父母之命, 宴黎又忍不住惆怅得想要叹气。她在院中等了会儿, 秦云书自去了厢房与温梓然说话,母女俩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一刻钟后温梓然才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宴黎见状主动迎了上去,眉目疏朗的喊了声:“梓然。”
温梓然自是看不见宴黎此刻神情的,但从她尚且轻快的声音里便能听出, 小将军此时的心情并不坏,也并没有在意之前秦云书举着扫帚“迎接”她的事。而对于自己之前避在厢房不曾替她说话, 宴黎显然更不曾放在心上, 她的感情单纯而又诚挚。
说不清心底情绪有多复杂,温梓然浅浅一点头, 应道:“阿兄。”喊完人又问道:“还未有一月吧,宴将军可是伤势反复了?”
宴擎的肩伤相当严重,严重到废了一条手臂,这样的伤势对于武将来说是致命的, 更别提宴擎本身镇守边关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温梓然说可以治,或许他已经无奈选择上奏折辞官了,而现在即便没有辞官,他的伤势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知情的人还是那几个,说话也多有隐晦。
旁边的秦云书不知道温梓然说的一月所指,可宴黎显然明白。她神色间并无紧张,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有梓然良药相助,阿爹伤势恢复得很好,吴大夫便说宜早不宜迟。”
宴擎的伤其实当时救治是最好的,奈何彼时伤重,实在不堪折腾,在保住手臂和保住性命之间,众人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拖到如今,严重的后遗症是免不了的,但作为替宴将军疗伤的医者,吴大夫显然还是希望他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