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好脾气, “大家虽然是竞争对手, 但对于国外来说, 大家也应该是同盟……”
“陆总啊, ”方学义放下茶杯,靠着沙发椅,悠然道:“关于同盟这话,我是赞同的,我也多次向华信集团表示过,但傅总似乎并不想合作,昨天倒是愿意洽谈,但现在华信集团自身岌岌可危,我也不敢冒这个险啊。”
陆思羡给方学义送过大红袍,方学义也曾怀疑她是另有所图,问题是送大红袍时,华信集团还没出事,所以方学义想着,陆思羡估计还有别的事要求于他。眼下既然拿了陆思羡的茶,面上可以装作不知情,但方学义也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不是大事他也不想对陆思羡这样的小辈摆脸色。
方学义态度确实不错,可惜只是和陆思羡绕着打太极,他不承认也不松口,一直保持自己所谓的中立。
“方总,您这是在逼我撕破脸。”陆思羡的脸色终于冷淡,“您是前辈,也是长者,我不想如此,但我还是要说,我不是傅青辞,我没有华信集团可以让你去摧残,我身在要雅奈尔,你要是想和雅奈尔为敌我也随时欢迎,我最不怕硬碰硬。”
方学义闷头喝茶时,余光瞄着陆思羡,他知道傅青辞和陆思羡是母女关系,但外界都说,两人堪比仇人。眼下看来,方学义持怀疑态度,陆思羡能为傅青辞来找他,那不还是在意傅青辞么?
“方总,得饶人处且饶人,您把人真的逼急了,对您也没好处,不是吗?”陆思羡察言观色,猜测方学义可能是在斟酌这件事,她缓和语气,“如果可以合作,又何必竞争?有钱一起赚皆大欢喜,试问您现在针对傅青辞,您觉得她会就此作罢吗?”陆思羡垂眸,盯着杯中毛尖翡翠般的绿色,笑了笑,“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别让有的人坐山观虎斗,白捡了好处。”
方学义现在还不知道陆思羡是决意帮忙,还是试探,所以他试探回去,“陆总这么帮傅青辞是为了什么?我听说,你们很不和睦,傅青辞不好,那不是正顺了你的意吗?”
陆思羡早就料到方学义这番话,她和傅青辞的关系,但凡有点手段都查得到。自从方天睿想拿她们母女关系做文章,陆思羡就想过,会有那么一天,有人会付诸于实践,就像现在的方学义。
“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如外界所说,我希望她不好,那也该是由我造成的,而不是别人,”陆思羡顿了顿,摆明态度,“如果别人欺负她,我是无法容忍的。”这不算假话,在这之前,陆思羡也曾经想过,她需要外界力量去打压傅青辞,可现在……她的心为什么有点不太情愿了,听说华信集团出事,傅青辞为此焦灼,陆思羡没有预期的开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陆思羡没想清楚,她还需要时间,在这之前,她有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对内她们不和睦,对外她们是一体的。
“唉。”方学义叹了一声,“这种事我真是不想管,费力不讨好,不过陆总都找上门,之前还替我预约到了梅花堂,还让我尝到了大红袍,作为谢礼,我也得试一试。”方学义故作为难的态度是在说:这次之后,你我之间两清,你的人情债,我还了。
“相信方总一定能办成,毕竟您在行业里是重量级的人物。”陆思羡少不了一番恭维。
就此告别,陆思羡回家了,叶清纳闷,“今天回来这么晚呢。”陆思羡嗯了一声,“出去走了走。”
顾澜笙晚上加班,陆思羡在微信上提醒顾澜笙要记得吃晚饭。
事实上,顾澜笙并没有加班,而是去医院找苏里了。
顾澜笙的原计划是和陆思羡闹个别扭保持距离,她趁机来找苏里,但吵架伤感情,况且陆思羡现在情绪还不稳定,顾澜笙就换了种方式。
顾澜笙开始以加班的名义晚回去,陆思羡不得不接受她加班的事实,也不会有情绪上的波动。
“澜笙,你的日记,能借我看看吗?”苏里对待顾澜笙的情况很重视,既然要做,就得做好,做好的前提是知己知彼。
顾澜笙晚上回家偷偷找叶清要日记,“你要自己看?”叶清疑道。
“不是,是苏里要看。”顾澜笙大致转述苏里的想法,叶清才回侧卧翻出日记本。
晚上,两个人都躺下后,陆思羡试探着问顾澜笙华信集团存管系统的事,顾澜笙唉声叹气,“怕是不行了。”顾澜笙下班走之前,高层们还在开会商讨解决方案,“唉,傅总真是太不容易了,昨天都是在公司通宵。”
这人……为了事业可以这么拼,陆思羡不知该如何评价,她不想指责什么,但是她内心真的无法赞同。家庭和事业,有所取舍,她会舍弃事业,而傅青辞的选择与她相反。要不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们真的不是一路人。
陆思羡睡不着时就胡思乱想,想自己明明很希望搞垮华信集团,想打击傅青辞的,为什么真的看到华信集团落难,她反倒开心不起来了?人啊,真是复杂,很多时候,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吧。
叶清等入了夜给傅青辞发信息,问她是否换药和吃饭了,傅青辞好一会回复:换药了,也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