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了。
诛灭三王之后,大军便在陈州休整了三日,而后一行人带着景元帝的遗体班师回朝。
曾经御驾亲征的队伍,虽然皇帝已死,所有人都该是戴罪之身,但他们带着皇帝的遗体一路北上往京师而去,却是没人会阻拦的。一路所过州府都是开城相迎,州府官员还得跪迎皇帝遗驾,不说要钱给钱要粮给粮,但总归是尽量满足着大军所需。
钟韶看了很是感慨,便是对苏墨说道:「没想到萧乾这人生前没做好事,死后倒还给了我们一些便宜。这一路北上,却是比之前跟着大军一路打上去轻松太多了。」
苏墨闻言很是无语,但到底也是说了一句:「死者已矣,还是别再提他了吧。」
对于死者,钟韶自然也是敬畏的,不过这可不包括攻略者在内。因为在这个世界所谓的死,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丢弃了一个皮囊罢了,魂早就不在这儿了,也不知去往何处。
不过说到这里,钟韶倒是有些好奇,她知道这些攻略者们都以刷她的好感度为目标,虽然她不知道那虚无缥缈的好感度究竟有什么用,但对于攻略者们来说显然很重要。那么萧乾带着-99的好感度走了,对他又会有何种妨碍呢?!
可惜,这话钟韶没地方问去,连对着徐文锦等人旁敲侧击都不可!
闲话不提,事实就如大长公主之前预料的那般,从最后一战到抵达京师,不过用了两个月光景。只是也如大长公主所料,景元帝驾崩的消息一经传出,便是四方震动,接着就是混乱,原本还能好好抵挡另外三支叛军的各地戍卫军一败再败,终究让他们逼近了安阳。
无怪一个消息会引来这般严重的后果,实在是萧乾太年轻,死得突然也死得太快。他并没有留下子嗣继承皇位,几个兄弟也已全部殒命,皇室嫡支凋零,继承之人难定。戍卫军们仿佛没了效忠的对象,而对面的几个反王却有可能会登临帝位,此消彼长,哪里还有对战的决心?!
所有事都没有出乎大长公主的意料,她当即便让大军打出了福王的旗号,一副拥立嫡支的模样。至于为什么不是以她自己的名义,实在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哪怕她有心登临帝位,也不能在这乱局之中暴露野心,一切都得等到定局之后再做谋算。
这天下,到底是太祖打下来的,传至如今虽有三代,但到底不过几十年光景。不仅朝廷上下还记着太祖,便是连百姓也还未曾忘了这个将他们从乱世中解救出来的枭雄。而皇位天下,历来都是父传子子传孙,藩王们再强,他们都只是宗室,不是太祖的子孙,因此比起福王来便是天生弱势,少了那一份理所当然。
当御驾亲征的大军带着景元帝的遗体,打起福王的旗帜,原本惶惶不可终日的各方人马似乎一下子便找到了主心骨。都不用大长公主她们做更多,每日便都有人投诚,原本被三路叛军打得节节败退的戍卫军也渐渐恢复了士气,只是他们再不是为景元帝而战。
最终,能踏入京畿的,也只得临淄王一支,因为他是当初大长公主特地挑选出来,实力最雄厚,同时也最具野心的一个藩王。
然而那又如何呢?同样被挑选出来的颍川王和靖安王即使联手,都已经在陈州饮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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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仗,从八月打到了十月,待到今冬的第一场雪落,临淄王的大军也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钟韶和苏墨并肩站在战场外的一处山头上,默默的看着下方临淄王最后的困兽之斗,忽的叹口气,对身旁的苏墨笑道:「阿墨,看样子,我们今年总算是能过个好年了。」
苏墨看着战场中已经被击落马下的临淄王,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心头似乎有一片Yin霾终于散去。但她对着血流成河的战场笑不出来,便只轻轻地牵住了钟韶的手,说道:「但愿天下安定,再无坎坷。」
钟韶闻言便是一笑,经此一役,今后有大长公主为她们遮风挡雨,当能平安长乐了。
另一边,正被钟韶所期待的大长公主也在观战。她的身旁跟着贵太妃,只是贵太妃看着下面临淄王被人围杀的场面兴趣缺缺,便是扭头问身旁的大长公主:「颖阳,临淄王灭,我们也该入京了,可是入京之后,我当何去何从?」
大长公主正盯着战场上的临淄王,看着他狼狈窜逃,闻言终于收回目光,看向了贵太妃:「此番回京,阿悦可以摆脱贵太妃的身份了,想往何处,都是自由。」说着略顿了顿,又道:「阿韶之前便说过,她在西域赚了不少钱,为你养老是够了的。」
贵太妃一听这话,却是半点没领钟韶的情,反在心头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面上却是丝毫未曾表露出来,她只当自己没听到后一句话,便是道:「那我去你的公主府住如何?」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大长公主点了头:「随你高兴。」
贵太妃果然高兴,不过转眼她又想起了其他,便是蹙了蹙眉,说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