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多嘴问了一句:「城上的沔州军,还能听王爷的吗?」
城楼上的沔州军是有,不过也只占着十之二三,让他们开城门,无异于让他们与其他十之七八的士兵对抗。有将领带着还可能,若是没有,士兵也不过是一盘散沙,哪里还有胆量冒这样的险?!
福王闻言却是信心满满:「自然会听。他们都是我沔州儿郎,父母妻儿全在我沔州,哪里能轻易背叛。更何况……」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便又一脸得意洋洋的道:「更何况我沔州轻徭薄赋,百姓安居乐业,可是四王封地中日子最好过的,他们又怎么会弃明投暗?!」
钟韶闻言和吴长钧对视一眼,都觉有些好笑。因为福王没有多大的野心,所以他私兵也养,富贵也享,却都极有分寸。不像颍川王他们,为了养兵,为了享乐,将封地百姓盘剥得厉害。私兵也是当地招募的,若非活不下去,又哪里会拿命来换那点粮饷?!
前些时候四王兵马齐聚陈州,几方的兵马便也有了交集。彼此一交流,竟发现沔州的日子是最好过的,因为福王是亲王,封地比其余三王的大,但他养的私兵说起来还没其余几王多,至于原本规制内的五万驻军却是有朝廷养的,根本不用福王自己费钱,也就不用想方设法的搜刮民脂民膏了。
福王的自信不是没有根据的,因此钟韶二人也放心了许多,便是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殿下先行动作,大军随后配合,定要在今日拿下陈州。」
拿下陈州,毁了三王联军的后路,断了他们的粮草,城外有二十万大军又如何?都不用打,饿几天也能把他们饿得手脚发软,无力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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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颍川王等人与秦禹打得如火如荼,后方钟韶和吴长钧领人抄底也抄得迅雷不及掩耳,待到颍川王等人接到军报,得知有兵马攻打陈州时,脸都吓白了。
靖安王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有兵马去陈州,朝廷大军不都在这里吗?!」
对面阵前其实只有不足十五万兵马,但就像是三王联军留了人马守城一样,朝廷军的大营也是要留人守卫的。三王算算人数便没觉得不妥,岂不知大长公主胆大包天,竟是直接把本该守营的兵马全给了钟韶他们,让他们带着去攻打陈州了,此刻守卫大营的是不足千人的伤兵!
颍川王此刻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立刻便是下令退兵。哪怕是被秦禹派人在后面追着打,他们也得赶紧回援,否则陈州城破,他们也就完了!
三王联军一路紧赶慢赶,但有沔州军作为内应,钟韶她们带来的还有一万Jing锐的玄甲军,要破城却是太快了。不过一个时辰,曾经令沔州军久攻不破的陈州城便是破了,等到三王联军赶到时,城楼上硝烟未散,但城头上竖立的旗帜却已经改了。
福王又一次站在了城头上,他看着城楼下匆匆赶来,而后气急败坏的三王哈哈大笑:「颍川王,你们没想到吧,本王能攻下陈州一次,就能攻下第二次!而且实话与你们说,你们现在把城抢回去也没用了,看见那黑烟没?粮草辎重本王已经一把火烧干净了!」
这行为,简直败家,那粮草辎重还有他自己一份儿呢。不过福王现在不心疼,或者说他表面上不心疼,而城楼下的颍川王等人顺着福王所指见着了那片冲天而起的黑烟,却是气得几乎气得吐血了。义阳王甚至语无lun次的喊着:「福王,你欺人太甚!」
城头上的福王听到这话,原本张狂的大笑顿时一敛,随即冷笑一声:「是啊,本王就欺人太甚怎的?前几日你们还站在这城楼上冲着本王放箭呢,如今可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说完这话,没等城楼下的人反应,福王便是喊道:「来人,放箭!」
大抵是早有准备,搭弓上箭不过一瞬,「咻咻」的箭雨便是呼啸而至,城下那二十万大军退避不及,立时便有不少人中箭倒地了。
三王自是没事的,哪怕他们不似当日福王出城是准备周全,及时竖起盾牌,但左右亲兵那么多,人rou盾牌却是不少的。只是慌乱之中一路逃出射程之后,几人身上都有些狼狈。
颍川王扭头看着城楼上得意洋洋的福王,气得牙痒,便是喝道:「拿弓箭来!」
靖安王和义阳王都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阻止,因为阻不阻止都那样。陈州城墙高耸,想从下往上射中城上之人不易,而且如今他们都撤到城楼射程之外了,颍川王的弓箭再如何的势大力沉,也不可能射中城头上的福王。且让他射两箭吧,就当出出气了。
果然,颍川王势大力沉从一箭终究还是没能够到城楼上的福王,反倒又引得一阵嘲笑。
颍川王气炸了,便是道:「我们还有二十万大军,攻城打进去,看我不灭了那家伙!」
这回二王坐不住了,刚要劝阻,却又有传令兵来报,秦禹带着兵马追杀来了。三王面面相觑,却是不敢再在陈州城外久留了,因为再留下去他们将要面临的恐怕就是两面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