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用午膳却又太早了……钟韶和苏墨闻言便是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惊奇,福王这时候来邀大长公主一同用膳,难不曾是特地等着的?亦或者,是太心急了,所以只是寻个借口来邀大长公主。
这个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
昨日大长公主虽和福王一晤,但两人交谈的时间并不长。大长公主早先受伤,身体尚未恢复,脸色也是苍白难看,福王不好一直拉着她细说,两人便只达成了初步结盟的共识。而后他和世子商议了半日,又召集了幕僚商议,昨夜几乎是议事到了半夜,今日便是起得晚了,同时也不想再久等。
钟韶和苏墨都知道,事情其实挺紧急,毕竟三王接到大长公主的信件之后已经起兵一个月了,而且三地都比沔州距离京城近。哪怕他们如今行军不顺,但再耽搁下去的话,福王这边也会失了先机。
于是也没推辞,苏墨便道:「我去阿娘那边看看。」
苏墨刚一走,萧文萱便是凑到了钟韶身边,她想了想,问道:「钟韶,你们这是刚起身?用过早膳了吗?还有,你娘呢,要不要也一同过去用膳?」
萧文萱一连串的问话让钟韶不禁想起昨日,话说,她娘好似是跟着大长公主一起回房了吧……
脑海中的思绪一下子跑偏了,钟韶赶紧拉回来,继而正色道:「我们用过了,阿娘可能还未起身。若是议事的话,不必打扰她休息。」
最初的联盟虽是公主和贵妃形成的,但贵太妃一直居于后宫,对于朝局和天下的掌控实在有限,尤其是后来承平帝也驾崩了,朝中之事便是大长公主一人在支撑。这两年间,整个联盟几乎都是大长公主一人独断,再加上萧乾的有意阻隔,贵太妃也就只能拘在后宫里小打小闹了。
按照之前几次她们议事的情形而言,钟韶觉得若是大长公主同意了,贵太妃基本不会反对的,所以她去不去见福王影响不大。而且……而且萧文萱这模样,总让人感觉别有所图啊!
这边两人刚说了几句话,那边苏墨也已经来到了大长公主的房门前。其实不止钟韶,她昨天也看见贵太妃跟进大长公主的房间了,所以此刻站在房门前,她还是迟疑了一下才扣响房门——她怕开门的会是贵太妃,哪怕有些事心照不宣也是尴尬,更何况这院子就这么大,萧文萱还在一旁看着呢。
所幸,早在苏墨来敲门前,大长公主便已经起身并且收拾妥当了。
看着开门的人是自己亲娘,苏墨也是松了口气,她也没往大长公主身后的屋子里看,便是开口道:「阿娘,明澜郡主来了,说是福王殿下邀您同去用膳。」
大长公主的眉宇间还有些疲色,似乎这一夜也休息得不怎么好,至少是不如苏墨和钟韶她们休息得好。闻言神色不变,只道:「我知道了,稍后就去,你与阿韶一会儿也同去吧。」
这一回用膳是为了什么,大家显然是心知肚明,大长公主对福王此举不置可否,不过苏墨和钟韶心里都觉得,他太急切了些。而这样的急切除了暴露野心之外,也说明了他沉不住气!
苏墨闻言答应了一声,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要不要请阿娘同去?」
这一句里的阿娘显然是指贵太妃,大长公主闻言眉头一蹙,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不去了,懒得掺和,不如留在房里多睡一会儿。」
这是贵太妃的声音,明晃晃的从大长公主的屋内传来,而且明显一副还未起身的架势……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场面一时静默,仿佛有种无形的尴尬萦绕在周围。
大长公主略微烦躁,又随便交代了一句,便是关上了房门。
苏墨站在那重新关闭的房门前,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爹。不过话说回来,和她爹比起来,她显然还是更在意她娘的心意,所以最后她也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了。
而一门之隔的屋内,大长公主走到了床边,略焦躁的看着赖在床上那人:「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非要闹到人尽皆知才行吗?」
贵太妃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反问:「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事吗?是你睡了我了,还是我睡了你了?!」说到后一句,她那语气似乎还略遗憾。
大长公主头疼的扶额,她昨晚一夜没睡好,就是被这人闹腾了一夜。半晌,她语气无奈的说道:「阿悦,别闹了,你明知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不说你我同为女子,我还未和离,而且你我本是儿女亲家,若是纠缠在一起,又要让阿墨和阿韶如何自处?」
这两个月几人朝夕相处,贵太妃行事素无忌惮,大长公主明显感觉到两个小辈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偶尔相处就会如方才在门前一般,莫名尴尬。
贵太妃闻言却是一拍床榻,说道:「没有和离,等回京之后你写一封和离书便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同为女子,磨镜之事你难道还没听说过?尤其是你们这些做公主的,天生贵胄,多的是男女不忌的,前朝那谁谁谁不就是?」她说完一顿,又道:「阿墨和阿韶会体谅的。」
其实两人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