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打量那把佩剑。没过多久,她们路经一家花店,一辆马车从路中央横冲直撞过来,艾弗利及时一闪,撞翻了一片花盆,漂亮的白瓷碎了一地。
“这位小姐,如果你肯全额赔偿的话,我什么也不会追究的。”
没有钱的艾弗利只能请阿格尼斯帮她交罚款,然后把那剑往地上一摔:“啊,什么鬼运气呀,这根本就是灾星!”
正说着,就听见哪里传来一声“当心”。她被阿格尼斯一把抱进怀里,正纳闷,就听见啪嗒一声脆响。楼上二层的窗子掉下来一把小提琴的琴弓,弓的一端非常尖利,看得艾弗利心里一阵后怕。
“我想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她慢慢地说着,捡起那把佩剑,把它递给不知所措的阿格尼斯,“这不是一把好运剑,而是一把转运剑!我虽然不算特别走运,但日子过得还算平安,钱也够用,所以运气要是转向了,就会非常惊险。那店老板有它之前,不是穷困潦倒么?所以他变得特别富裕。”
“艾格,你刚刚丢掉了舞会的假剑,运气不是不太好吗?这把剑超适合你。拿着它在镇上走走,看看会发生什么吧!”
阿格尼斯接过剑,仍是一脸不信服的样子,却依艾弗利所说拿着剑走起来。没走几步,一个人影从她们两人身边飞快的掠过。
“抓小偷啊!”珠宝店的店主追了出来,但由于长裙这个累赘,被落下好远。沿街的官兵把手按在剑柄刚要追出去,不料男装的阿格尼斯比他们快得多。阿格尼斯快跑几步封住小偷去路,抽出银光闪闪的剑在空中挥舞两下。按理说,那人应该感到害怕,可他却Yin森森地笑了起来。
“小心!”艾弗利冲阿格尼斯大吼道,看见那小偷的衣服褶皱间什么亮光一闪而过,随后三只匕首向阿格尼斯飞去。后者一偏头勉强躲过,长剑一挥打飞了那人手中的刀子,最终将剑锋抵在小偷的脖子上。
“这样就结束了。”她说。
“啊呀,英勇的先生,真是谢谢你,”小跑过来的老板娘完全把男装的阿格尼斯当作了男人,忙不迭地道谢,“您想要什么作为谢礼呢?”
可是现在,我们的大英雄完全没有心思想谢礼。几个官兵正渐渐走近,他们大概都认识她。她可不想安洁拉以“在大街上闹事”为理由继续惩罚她,于是她拉着艾弗利大喊一声“不用了”,就钻进围观的人群里溜了。那老板娘沉浸在震惊当中,嘴角带着和蔼的微笑感叹着“现在的情侣就是恩爱”。
“哎,跑什么?跑什么?”艾弗利被阿格尼斯拽着一路狂奔,上气不接下气。她一边跑一边翻白眼,感叹骑士公主的谦逊。这谦虚得太过头了吧?能一展身手被人崇拜的好运本来就是这把剑给的,怎么好事儿送到眼前还给推出去了呢?
她们一路冲到小巷旁边,艾弗利感觉胸口烧着疼,就跪下来喘气。而一旁受过非正规训练的阿格尼斯仍然呼吸均匀,诧异的看一眼已经给跪了的艾弗利。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不知道我缺练?咳咳……没事儿,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艾弗利控制不住咳嗽起来。真的是,自从她碰见那把破剑,就没碰上一件好事。啊啊,要不是它对阿格尼斯有用,她真想一下把它丢进火炉里去。可是,现在不行。她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若有所思的微笑:有人会回来找它的。
正这样想着,小巷的深处几个身影渐渐走近,就像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悄无声息,凭空出现、不声不响。阿格尼斯戒备的把手放在剑柄上,而艾弗利则向小巷开阔的出口回过头,看见蓝色衣袍的人们已经把那出口封死。她没有惊慌,反而扯出笑容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们要求谈判。”
“什么谈判?”一个嘶哑的声音回答道,听上去就像是鸭子叫。那是一个蒙面人,站在其他人身前,看不见脸孔。他戴着深紫色的面纱,那面纱随着他说话的吐息而上下颤动,好像春天轻轻的涟漪着的波浪。只有他一个人披着黑色的斗篷。
“你们想要这把剑,如果你们可以满足我们的要求,可以做个交易。如果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那蒙面人哈哈大笑起来,那紫色的面纱勉强没被掀开。
“你只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仗着一个男人,就觉得可以跟我们来硬的了?你觉得自己有和我们谈判的资本吗?”
“喂,我说你们——”阿格尼斯听见自己再一次被当成了男人,火冒三丈,唰地一声把剑抽了出来,银光闪闪。可惜了,她的声音因为怒火而变得低沉,那人愣是没听出来这是个姑娘。艾弗利不动声色的把手按在阿格尼斯抽剑的手上,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觉得有啊。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看他的下场如何。”
那紫色面纱的男人一掌拍在旁边随从的肩头:“你,去看看她们有什么本事。”
可那名随从颤颤巍巍不敢上前,于是首领给了他一巴掌,对其他所有人一声令下:“所有人听着,给我攻击!不管是射箭、用刀砍、还是别的任何手段,把她们给我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