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弯腰又开始探索。
“是在找海螺么?”顾筝面无表情戳破她心思。
明遥顿了顿,但还是保持寻找的动作,“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顾筝扶了扶额,这女人就差没直接说了, 要是她带个叉子出来她兴许还能认为她是在叉鱼,就带了个手电筒在礁石堆边摸来摸去, 不是摸海螺还能是什么?
“明遥,别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而且也不是所有将功补过都能得到原谅的。”顾筝讥讽。
换句话来说, 她在这企图摸个一模一样的海螺来将功补过不过是无用之功。
明遥没理她,继续找,忽地, 旁边传来下水的声音,明遥第一次看到抓住自己手腕的顾筝。
“我说让你别找了!”顾筝罕见地生气,看了眼明遥身后黑漆漆的海水,努力压着怒火。
“为什么不让我找?”明遥低眉敛目扫过被抓住的手腕,红唇轻抿,“你说个理由,我就回去。”
海水漫过两人的小腿肚,带来沁脾的凉意。
明遥一瞬不瞬盯着她,等着她开口。
片刻之后,顾筝扬起脸,“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海螺而已,你堂堂明家二小姐需要亲自下海摸吗?”
明遥眼尾挑起,幽幽淡淡启唇,“那你呢?堂堂顾家大小姐阻止人做事都是凭心情的吗?”
顾筝一噎,犹疑看着明遥,慢慢松开她手,淡声道,“是我多管闲事了。”
意欲转身,明遥把她拉回来,态度明显软了下来,旁边的礁石有半人高,被海水冲刷得光滑平坦。她把人按到礁石上,这个角度,刚好两人都隐匿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游艇上的人根本不会看到。
明遥把手电筒按灭,低头凑至她面前,“你承认一下担心我会死么?”
她不要求她说爱自己,现在担心两字她也不肯说了是么?
“明遥,你放开我……”顾筝对被人抵到石头上感到恼怒,尤其是自己双腿还被她强行挤进一条长腿。
海水不知不觉已经涨到膝盖,漫shi了身上的衣服。
蓦地,顾筝脸色几变,原本推开明遥的手转为紧紧抓住她,一边咬着唇快速把一只脚缩了起来。
“好像被什么蛰了一下。”
顾筝话音刚落,掌心被人握住,一股力拉着她往沙滩上跑,手里的手电筒光束晃得厉害。
“是水母。”
明遥蹲在她面前察看她的左腿,在小腿肚的地方有一道很小的红印子,被水母蛰到的地方,宛若触了电一样麻木疼痛,顺着神经脉络直击痛觉,顾筝左手虚虚撑在她肩膀上才能稳住身子,清隽秀雅的面容疼到发白颤栗。
明遥站起来,看着她这苍白模样,欲伸手揽她双肩,“先回去。”
可顾筝没让她碰,往后躲开,“水母毒性不大,我自己能回去。”
确实,水母毒性不大,她也就是被蛰到那瞬间疼到打冷颤,但缓了一会后也能忍受。
“你在犟什么?”明遥一看她这态度,也冷了嗓子,“我来摸海螺,你下来做什么?被蛰到也应该是我被蛰。”
要是她没有下来,根本就没有她的事,现在被蛰到的人是她顾筝,无异于替自己遭了罪。
照顾她一点怎么了?
然而顾筝理解错她的意思,“是,我要是没多管闲事下来拦你就不会被蛰到,现在这情况,我活该。”
顾筝直接错开她一瘸一拐沿着沙滩走。
“我……”明遥第一次见她自我贬低,心口一窒,“我没有说你活该的意思。”
顾筝继续往前走,然而才走了两步,整条左腿就像久坐之后麻痹了一样,密密麻麻的酸痛在皮肤表面游走,好似没了知觉。
用手撑在膝盖上,顾筝咬唇弯下腰来,蓦然,余光瞥到一抹人影掠过自己,在面前蹲了下来,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双手绕到她膝盖,用力一揽,顾筝便不受控地趴向女人骨感瘦削的背部。
她被人背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顾筝很快反应过来,想要挣扎,这女人又在不顾自己意愿乱来。
“你被蛰是因我,我不想欠你,要么我回去让那只水母蛰回来,要么你让我背你回去。”
明遥把态度都撂出来,身上的人慢慢没了挣扎之意,明遥红唇浅浅一勾,迈开步子往游艇走。
周围的海域不知道什么时候缀满了蓝色的斑点,在辰星闪烁的夜空下极其绚烂斑驳。
头顶上一轮明月正值高空,薄冷的月晖下,浅淡的影子就在脚边。
顾筝双手搭在女人肩膀上,她的长发发圈掉到她怀里,微卷的黑发散在背后,也垂落在肩膀上,盖住顾筝纤长细白的手指,冷冽的发香扑面而来,顾筝眼底微微一暗。
——如果你腿还累的话,那我背你好不好?
眼前恍若回到了那年校运会,这女人穿着件开会议穿的白衬衫赶来,哄着她这个刚跑完八百米长跑的小女友趴到背上,让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