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陶悲悲戚戚中,低头看到顾筝吹在身侧的手竟然流血了,震惊地叫出来。
明遥则是脸色微变,顾筝先她一步把手藏身后,明遥面色冷凝直接弯腰,把她的手拽出来,入眼果然如顾知陶所说,手出血了,还是那只探进火里救海螺的手。
在食指的第二个关节上,一道小小的口子正冒着血。
顾筝咬着唇本不想再理会这个女人的,先是把自己的海螺烤了吃,还敲碎了整个螺壳,任凭谁都有气。
“不用你管。”顾筝冷着脸想把明遥的手甩开,可下一刻整个手指被人含进嘴里。
顾筝浑身一震,“你……”
顾知陶呆呆地张大了嘴,也同样想把顾筝冒血的手指含进嘴里的小手停在半空,她迟了一步,只能昂着头看着眼神慌乱了一瞬的姐姐,和下颌角线条完美得不可思议的女人。
纤细如玉的手指尖端传来shi濡的口允吸,仿佛置入了一个烘烤炉里,整只手掌的温度分布不均。
顾筝呆滞地看着面前敛下眉眼认真专注的明遥,明明这个女人那么可恶……
“姐姐……”
顾知陶的一声叫唤把顾筝从失神中拉回意识,收回那抹失态,把手抽了回来,对上明遥看过来的双眸,原本冷硬的话语到嘴边不知怎的说不出口。
“以后别这么自作主张!”好像在谴责她不顾自己意愿含她手指,也像是在恼怒她把她的凤尾螺烤了吃。
明遥一时分不清这话里的意思,但是顾筝面上的表情告诉了她,她既是在说手指的事,也是在说凤尾螺的事,清冷的面容上是微恼的神情,牵着顾知陶的手走之前面无表情剜了她一眼。
明遥抓住她手,“如果你说的事海螺的事,我可以道歉。”
顾筝学她反讽,“把rou切好给我就算道歉?”
“海螺不就是拿来吃的吗?”明遥愣是反问了一句,“我还帮你烤好了。”
顾筝:“……”
顾知陶实在气不过,“你才拿来吃!你全家都拿来吃!人家小海螺多漂亮,我和姐姐是要拿来养的!呜呜呜呜……你这个魔鬼。”
顾知陶一想到凤尾螺惨死的样子以及自己的凤尾螺差点被烤了的凶险经历,就忍不住委屈得想哭。
明遥闭上嘴,总算注意到顾知陶奔溃的原因,望向顾筝,紧抿的红唇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很喜欢?”
顾筝心凉得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挣脱开她手的桎梏,带着顾知陶重新回到甲板上。
甲板上厨师长给顾知陶端来了一个蛋糕,整艘船的人都在为她庆祝,哄着她,顾知陶才勉强走出那个Yin影,破涕为笑。
顾筝帮着她切蛋糕,其乐融融,甲板上的气氛总算没那么糟糕了。
明遥坐在一旁,瞄了一眼在欢快吃着蛋糕的顾知陶,以及她身边的顾筝,桌上的凤尾螺rou吃吃没有人吃。
范宁宁从她身边经过,拿了一瓶红酒,明遥想了想,这凤尾螺毕竟是顾筝的所有物,让她吃了也许能减少一点对自己的意见。
便叫住范宁宁,把那碟rou递到她手里,“端过去给她吃,别说是我让你做的。”
范宁宁先前没留意,看到瓷白的碟子上齐齐整整切好了rou片,甚至还有酱,闻闻便觉得香,便顺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问那么多做什么?”
“哦。”
范宁宁耸了耸鼻子,端到顾筝面前,“顾师姐,给你吃。”
“切给我的?”顾筝讶异,范宁宁想了想,点头,“你今晚都没吃什么,吃点rou吧。”
“谢谢。”顾筝微笑接过。
“不用客气!”范宁宁转身就和跑去找陈司蓉喝酒去了。
星罗棋布的夜空下,游艇上的一伙人吃得心满意足,收拾了残菜余羹之后,三三两两散开,有的去吧台继续喝酒、谈心聊天,有的准备回去睡觉。
顾知陶收到了好些礼物,捧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甚至一度忘了桌上被烤了一把刀凤尾螺。
“陶陶,你先在床上拆礼物,姐姐去洗个澡。”
“行,你快去。”
顾筝刚出房间,就看到范宁宁过来问她,“顾师姐,你有看到明姐去哪了吗?我想问问她游艇上有没有高脚。”
顾筝疑惑,“她不在?”
“我刚刚去了她房间,没看到她,甲板上也没看到。”范宁宁叹口气。
“别找了,她不在游艇上,”张姐在旁边接了一杯白开水喝,“我看到她去了沙滩上。”
范宁宁:“她去沙滩上做什么?”
张姐看了顾筝一眼,“她说……下去吹吹风。”
“大晚上去吹什么风,她脑子今天进水了吧?”范宁宁皱眉表示不能理解,“算了,没有高脚杯就没高脚杯。”
张姐也回了自己的房间,走廊里只剩下顾筝神色复杂站在原地。
海风疾徐的甲板上,她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出来看看那个所谓去沙滩上吹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