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转眼就到了,霍凛在殿中已等候了片刻,见她进来,也不由吃了一惊:“你。。。。。”
冰轮见他望着自己身上的血迹,道:“你放心,我没有杀他。”苦笑了一下:“我倒希望我能够这样做。”
霍凛倒好似松了一口气,两人沉默一会,霍凛道:“只可惜了这件袍子,我这就叫他们拿件新的来给你换了。”
“凛儿,你叫他们拿便服来给我换罢,不要再送龙袍给我了。”冰轮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龙袍象征天下最尊贵的身份,唯有一人能穿,打破这样的规矩,天下就乱了套了。”
霍凛嘴唇动了动,还要说什么,冰轮阻止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但你真的不要再给我这样的特权了,走到今天,我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做了,我想要拥有的。。。。。。”说到这里,在心底叹了口气,接着道:“享有多大的权力,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从来不是我真正在意的,现在你当了皇帝,我很放心,我以后终于能够过上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日子,这已是我最大的满足。”
霍凛道:“姐姐既如此说,那凛儿就不再勉强。”
冰轮道:“还有一件事,那个尼泊尔公主和她儿子,我已答允放他们回国了,前阵子尼泊尔国王不是派使节递交国书,愿意同燕朝时期一样,向大襄称臣纳贡,你刚好可以派尼泊尔公主为使节,将复书和赏赐的礼物带去,这样也显得更加亲近。”
霍凛道:“可是,霍潼的身份若是被人知晓,怕是有些不大好。”
冰轮道:“尼泊尔公主已向我保证,会让霍潼改姓,并且永远不泄露霍潼的身世。”
霍凛所痛恨者,只是霍牧父子三人,对于阿姬波蒂和霍潼,并无什么感觉,听冰轮如此说,又思忖即便天下知道霍潼是他的异母弟,也不会给他造成什么麻烦,只是风声听着有些不雅而已,便道:“姐姐既有慈悲心肠,我自是依允,姐姐好久没有进宫,今日便多留会儿,同我一起用完膳再回去罢。”
冰轮道:“我今日有些累了,想早点回府,就不在宫中用膳了,过几日再来罢,我还有点事,要跟你商量呢。”
那日冰轮在景福轩发落了宝贞和宜珍后,莲真便开始进食,虽吃得不多,但一日三餐总算是正常了,如此这般再过了些日子,手上的伤也好了大半,府中诸人见此情景,也都喜悦放心。
此后,冰轮倒未再踏进景福轩一步,每日只问明莲真的情况,知道她按时吃饭,按时用药,便不再多说半句话,高贤见她近来益发沉默,心里只盼着两人能打破僵局,每日里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
这天清晨,冰轮更衣梳洗毕,用过早膳,便在书房前边的院子里负手信步,高贤侍立阶前,远远看着她的神色,暗暗下定决心,就算拼着重罚,自己也要找莲真谈一次,告诉她一些事情。
冰轮在院里绕了两圈,忽然月洞门那有人悄悄探了个头儿,便问:“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汪又兴本是想先找高贤,先与他通个气儿,不想被冰轮一眼看见,吓了一跳,只得进来,道:“主子。”
冰轮道:“什么事?”
汪又兴道:“禀主子,莲真姑娘想出城走走,散散心。”
“出城散心,那很好啊。”冰轮想了想,吩咐道:“叫他们准备妥当,让承影和画影也跟着去。”
高贤见汪又兴神色有异,已知不好,果听他道:“莲真姑娘不让别人跟着,只要赵恕侍卫贴身保护,她这会儿已经把赵侍卫叫进景福轩了。”
赵恕是公主府中最出色的侍卫之一,冰轮每次外出,他基本都随侍在侧,按理说,没有冰轮的命令,无论如何,他也是不敢踏进内院一步的,可满府中人,同样也知道,莲真的命令,跟冰轮的命令并无分别,何况她以外出为名,亲自挑人随侍保护,谁又敢不遵?
景福轩的前院中,种植着两株枝繁叶茂的西府海棠,此时正是海棠花开时节,但见绿云影里,花蕾红艳,花朵娇媚,灼灼灿灿一片,有如明霞织就,花树下一对男女,几乎并排站立着,男的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女的更是气质清雅,容光绝世,真是好一对璧人。
男的不知说了句什么话,那女子忽然轻轻笑了起来,眼波顾盼之间,有意无意向这边瞟了一眼,而她笑容初绽,美不胜收,连满树繁花都为之黯然失色,那男的纵是久经训练、定力超凡的武士,也不禁目眩神迷,竟是看得痴了。
冰轮看到这里,转身就走,高贤本是看得惊呆了,也吓得呆了,这时回过神来,连忙跟上她,却见冰轮越走越快,高贤连声道:“主子,您慢点儿,您这是要去哪儿?”
冰轮脸色铁青,一脸不发,径直走到马厩处,那些管理马匹的马夫都不认识她,连为头的也只认识大管家高贤,见高贤追着叫“主子”,已知长公主驾到,甚觉惶然,地上顿时跪倒一片。冰轮也不叫人,自己取了马鞭,牵出自己那匹雪龙驹,高贤拦在前面,声调都变了:“主子,您不能就这样一个人骑马出去,万一有个闪失,满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