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灯笼,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灯笼。”
“玩物丧志,拿去扔了,从今天开始不准出去玩了。”
……
那盏本应该丢进垃圾桶里的灯笼,却出现在了这里。
涂着红色颜料的纸已经开始褪色,灯笼骨架也坏了,跟垃圾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却跟他的金条,他的宝贝放在了一起,郑重其事地埋在了这里,用这种方式告诉了她长久以来想要的答案。
林厌捧着这个盒子,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着。
宋余杭把人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还有什么要拿的吗?”
林厌摇头。
宋余杭捧起了她的脸,替她揩掉泪水。
“那走吧,妈还在等我们回家吃饭。”
***
一个月后。
宋余杭回市公安局述职的日子,林厌也起了个大早。
她端了杯咖啡靠在桌子上盯着衣帽间发呆,宋余杭从她身后过,把手里的餐碟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早餐做好了,快吃,你一会不是也要回技侦吗?”
林厌:“我在想穿什么衣服。”
宋余杭笑,把她手里的咖啡杯拿走,揉了揉她的脸:“穿什么都好看,当然,不穿更……”
林厌脸色一红,唇角弯起一丝弧度,把人搡开:“都要当局长的人了,还这么不要脸。”
宋余杭也不恼,替她拉开椅子摆好碗筷:“什么局长不局长的,在你面前我只有一种身份,那就是你爱人。”
林厌捻起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唔,手艺不错,哪天不当警察了,可以去当厨子。”
宋余杭又替她盛了一碗牛nai燕麦粥,唇角始终含着笑意。
“熟能生巧呗,好吃就多吃一点。”
吃过饭她去洗碗的功夫,林厌在衣帽间里惨叫:“宋余杭,我又胖了!!!”
从声音里不难听出她的悲愤欲绝。
宋余杭回过头去喊:“胖了好,健康,手感更佳……”
她话还未说完,就猛地怔在了原地。
林厌穿着她从前的警服,清浅蓝色制式衬衫打了领带,系上了风纪扣,外面套了一件春秋常服,衣服熨得笔直,腰线微微内收,愈发显得长腿细腰,英姿飒爽。
这衣服颜色款式都过于老旧,穿在旁人身上只会让人觉得古板禁欲。
可穿在林厌身上,宋余杭想撕了它。
林厌还在动来动去,揪着身上多余的线头:“这衣服我去年穿还合适着呢,怎么今年穿上感觉这么小,哪哪都不舒服呢。”
宋余杭甩干净手上的水,走过去把人抱了起来,去啄她的唇:“唔,让我验验货,是该换新的啦。”
林厌被抱到了餐桌上坐着,气喘吁吁扶起她的脑袋:“十点报道,我们还要去陵园。”
宋余杭意犹未尽舔舔唇,替她把扯开的衣服扣好:“好吧,回来再说。”
***
江城市西郊陵园。
林又元就埋在这里。
林厌抱着一束白菊往过去走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已经有人在了。
冯建国拧开一瓶好酒,洒出来些许,剩余的全放在了墓碑前。
林厌:“你来干什么?”
他听见身后脚步声,没回头。
“来道别。”
林厌嗤笑一声,把手里的白菊放在了墓碑前就准备离开了。
冯建国站着没动:“你还是不能原谅他吗?他或许算不上是一个好父亲,但绝对是一个称职的线人,无名英雄。”
林厌退后两步站直,看着他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淡淡道。
“我可以原谅他,我妈能原谅他吗?十八岁的林厌能原谅他吗?死去的初南和陈妈妈能原谅他吗?冤死狱中的朱屠户能原谅他吗?隐姓埋名大半辈子的郭晓光母子能原谅他吗?”
“他要是能早一点供出林舸来,说不定那些无辜的人也就不会死。”
“我有什么权利替这些人去原谅他呢?”
“当犯罪事实成立,尸体摆在我面前,就意味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永远按下了暂停键,无论是他还是林舸,或者是任何人。”
“我绝不原谅。”
宋余杭走到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林厌回过头去苦笑了一下,随即将目光转移到了墓碑上,从自己胸前取下来了一枚奖章。
“但是,作为法医和人民警察,我衷心感谢他为剿清贩毒团伙所做的一切努力,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有千千万万个家庭因此幸免于难,这功勋章,该有他的一半。”
林厌微微俯身,把自己的功勋章放在了供品前。
烛火摇曳着,朝阳万里,墓碑前的三个人齐刷刷地举起了右手放到了太阳xue边。
***
市公安局。
宋余杭要走马上任江城市公安局副局长的消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