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然是曲觞的弟子,她早就和魔教勾结,此事我需禀告师父。”
青翎沉默了一会,这才轻声道:“师姐,无论是她是谁都不重要了。”
穆裳有些不解:“为何?”
青翎有些不忍,可到底还是说出了口:“师姐,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穆裳怔住了,而后很快便明白了青翎的意思,她沉默着甩开了青翎的手,颤抖的走到了窗边。苍白的面容上神情黯淡。
当初她为了强行挣脱禁锢,不惜毁了自己的静脉这才勉强得已脱身,如今她元气大伤丹田被灵气反噬。不仅使不出灵气,恐怕要想回到当初的修为境界,都要花上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更有可能,根本就恢复不了。
现在的她,对于师父对于青云宫来说,应当就是个废物。
看着穆裳单薄却仍旧傲然挺直的背脊,青翎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恳切道:“师姐,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会护着你。”
穆裳摇了摇头,像她这样的天之骄子遭受如此挫折恐怕一时也缓不过来,她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想独自一人呆一会。”
青翎有些犹豫,可见穆裳神情坚决,她便垂下手表示:“那好,我就守在门外,你若有事唤我一声便好。”
青翎看着穆裳单薄瘦弱的背影门缓缓关上门,她虽心疼穆裳,可等她独身站在门外时,面上却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意。
青云宫的危机和魔教的卷土重来对青翎来说,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最关心的一直都是穆裳。以前穆裳是青云宫的天之骄子,是所有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师姐,是她根本就不可能与之匹配的人。
可现在不同了,穆裳身受重伤,依掌门的性子若是知道她的伤可能恢复不了,就不会再重视她。到了那时,她便能全心全意的陪着穆裳,再也无人觊觎她的师姐。
门内,青翎离开后穆裳就盘腿坐回了床榻,她凝神静气自空气中抽丝剥茧的引入了一道灵力自灵台而入,体内的经脉就好似被火烧毁的房屋,荒芜的只剩下一片灰烬,她唯有推翻重来,如何当年第一次尝试修炼一般。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穆裳才终于往丹田内引入了一丝微弱的灵气,仅仅只是如今小的一个举动,她已是满头大汗,苍白的面容之上满是倦怠神色。
身体已经累到了极限,穆裳却并未停下,她仍是坚持着修炼,直到旧伤被牵动,胸口闷痛喉口涌上一股腥甜,吐出一口血雾,她这才停了下来。
青翎听到了动静正要推门,却听屋内穆裳有些急促道:“别进来。”
推门的手顿住了,青翎虽担忧穆裳一人会出事,可怕穆裳气恼,她便忍住了并未开门,就待在门外继续守着。
地上的鲜血猩红的刺眼,穆裳抬手拭去了额头的冷汗缓缓站起身走到了桌边。
她本想倒上一杯水,可沾在指尖上的一点细小的血珠滴落在桌上打开的木盒里,血珠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朱红色的果子上,闪过一道红芒。
穆裳敏锐的察觉到了那颗朱果的变化,她将朱果取到手中细细的端详了起来。
这颗果子是她当初和盛安然被困住时,在血魔教的密室里发现的,被血魔老祖藏得极为隐秘,想来这果子也不是什么凡果。
当初她带着这木盒本想回青云复命,却不想半途中遭盛安然暗算,一时不敌被她抓了回去。就算被盛安然困住,这木盒也一直被她收着,盛安然并未取走。
可她也并不知道这朱果到底有何用处,为何血魔老祖一直藏着它。
等师父来了,她再把朱果交给师父处置吧。
穆裳有些疲倦的把果子放了回去,然后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她并未察觉到,那颗朱果自被她取出握在掌心后,颜色便悄然的黯淡了些许。
倦怠之意很快便袭了上来,穆裳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的,她甚至来不及回到床榻之上歇息,就这么靠在桌上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天黑了,外头一片静谧,她缓缓从桌上抬起头,手好似被火灼烧般又麻又痛。穆裳勉强走到床榻边坐下,很快又再次陷入了沉睡。
青云宫的人除了给其他门派的人安排住处外,根本就没再管这些太极殿上的散修。
虽散修们颇有微词,可青云宫的灵气比之别处也不知浓郁多少,他们便所幸盘腿修炼也懒得再计较这等小事。
这两日青云宫派出的弟子的确发现了曲觞等魔教中人一路逼近青云宫,所到之处倒是并未伤及百姓,只是将一路遇上没有接到英雄帖的散修和藏起来的门派弟子统统抓了起来。
虽不知曲觞为何要这么做,可青云宫早已集结了天下间修为颇高的修真之人,一同对付魔教。
青云峰上玄青子听子觉禀告曲裳已经率人赶到了景州附近,便带着一位长老,亲自前往景州查探。
未到景州,玄青子便发现天空之上乌云密布,空气之中满是肆虐的妖气。
玄青子御剑与天空,远远看向景州,很快便发现了站在景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