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她曾主动告知中州内藏匿兵器,算是将自己摘了出来。
正因为如此,才加深了女帝心中的疑惑,解决此事需追根溯源。她并未在云殿召见,将人安排在偏殿。彼时,安阳不在,去了文博侯府。
安墨白小心翼翼地观看左右,殿内无人,女帝一人在煮茶,见到她人,立即请人进来,示意她坐在一旁。
江北儿女爱刀剑,女帝也不另外,只是她为嫡脉,知晓终会入宫,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也不曾落下。
煮茶一事,历来是文人雅士爱做,奕清欢也曾学习一二,登位后一直忙碌,今日无事,便做些雅事,热水煮沸后,她示意中州王在一旁坐下,一面道:“以前朕曾教安阳煮茶,奈何她性子急,总坐不下来,教过几次,见她不善,就不再勉强。”
忆起往事,女帝倍感温馨,安墨白心中焦躁,她与安阳之前并不熟知,只道:“小殿下之前性子稳妥,不爱之事,自己静不下心。”
茶香四溢,执起茶盅之人,浅笑淡然,不见杀伐之气,奕清欢言道:“不论之前还是现在,她都不喜煮茶,前几日朕教她,她倒去会周公了。”
言语间颇多无奈,更多的宠溺,安墨白状似惶恐地接过茶水,浅浅饮了一口,面带犹疑,不知女帝今日召她何意。
奕清欢是果断之人,饮茶后,开门见山:“朕兵围凌州城时,安阳居于冷宫,有人曾见你夜入冷宫,并与她起了争执,朕好奇,失势之人,有何让你值得去看望。”
不提争执缘由,只问看望。安墨白自然明白她之意,她从容道:“小殿下与臣之间,带着剪不断的血缘,臣当时知晓暴民意图,想带着她离开,怎奈她不愿,故而起了争执,她的性子倔强,又会武,臣只好独自离去。”
“听说你的生母来自漠北,是被拐卖而来?”奕清欢话锋偏转,让人摸不着她的思路。
安墨白同样吃惊,回道:“自小就被拐卖而来的,失去联系,再未归过漠北。”
奕清欢微微一笑,道:“朕与安阳之事,亦是两情相悦,王爷如何想,朕不清楚,但只有一点,王爷行事,不可与她有关,你二人是否有血缘,王爷心中当清楚,待他日朕予她该有的名分之时,真相既会大白,你二人不宜再相见了。”
安墨白眉心微微一凝,神色略僵,然片刻后,又恢复温笑,欲出口,陛下又道:“安阳失去记忆,人生重来,她的情意未改,这便是朕不欲放她的缘故。”
一番话,好似在炫耀。安墨白袖中的双手捏紧,陛下意在,安阳失忆前,倾慕她;失忆后,再来一次,依旧倾慕于她。
她咬牙忍了忍,好似一无所觉,如常轻笑:“小殿下单纯,不谙世事,自醒来后,就被陛下圈在宫廷,所见人与物,都是陛下事先安排的,心中所思,脑中所想,自然与陛下相关的。臣与小殿下,血缘割不断,既然陛下认为臣不该见,臣自不会见。王妃知晓了,也会不开心的。”
中州王府无权无势,自然难与帝王相抗争,安墨白茫然入殿,又浑浑噩噩出殿,眸色深邃,望着云殿叹息,本是安氏子孙天下,却由不得安氏子孙掌权。
她出殿后,女帝神色微凛,唤来秦淮,命人去查探,老中州王行事不算荒唐,膝下子嗣只几人。安墨白生母,未曾引人注目,若非安阳在王爵上插手,也无人认识安墨白,更无人在意她漠北母亲。
秦淮领旨,女帝则去了正殿处理政务。被她使唤出宫的安阳此时回宫,手中拎着铁笼子,她回宫了,团子也跟着回来,日日与糖糕在一起玩闹,侯府丢下几只兔子,她心中念叨着,今日回府,一并带回来。
她拎着铁笼,正阳门侍卫认出她是上官年,便予以放行。自她以安阳身份面对众人后,引起不小波动,想了许久,她喜欢安静,便依旧做上官年。
中州王妃容貌与她像了七八分,比她年长两岁,其他人见了,只觉光怪陆离,更见坚信上官年与安阳是两人了。
她自己静静走着,抬首见到九皇叔垂首丧气地走出来,她抱着笼子,凑了上去,眉眼温软,将数日前九皇叔与她说的话,抛之脑后了。
她笑道:“九皇叔,陛下相召?”
眼前陡然一亮,安墨白心情大好,殷勤地接过她的铁笼子,笑着问她近况,四下都是宫人,尤其是安阳身后跟着的侍女。安墨白忆起女帝殿中之言,眉眼狠狠一蹙,将人带离宫道,站于一旁草坪上,她拨弄着铁笼子。
兔子在笼子里左右晃悠,安墨白趁无人关注,指尖微微一勾,小兔子都钻了出来,当着安阳的面,跳落草坪上,眨眼间四散逃开。
安阳一眼瞧到,往日里它们尚算安分,若无团子去闹它们,自会乖乖待在笼子里的。她忙让附近宫人去找,自己丢下安墨白,追着兔子去寻。
跑了数步,草木飒飒,眼前一片绿意,安阳方抬首,站于一座假山外,兔子必然跑进假山里了,她弯着身子穿过,左右看了几眼,才在一个小洞口里看到它。
洞口狭小,它出不来了。安阳蹲下来,试着将它抱出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