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掉,心态不说是暗香浮动,春暖花开,也该冰河
解冻,海平面上升了吧?从罗翰和程归雁的脸上,许博什么也看不出来。
妄自揣测也只能是替古人担忧,便收拾起思绪,把注意力收回到许太太身上。
陪程归雁回老家的事,在剥光芳姐之前还蛮有信心获得恩准,这会子可就不
那么确定了。
不过许老爷也并非完全陷入被动,按家规,今晚安排在许家祠堂作报告的可
是许祁氏。
那个小妇人也真是痒筋清奇,学个骑马怎么还兴高采烈上了呢?要说骑马,
许博完全可以骄傲的接受天赋异禀这项殊荣。
第一次走进马厩,就觉得亲切,第一次跨上马背,就懂得松腰沉胯,放低重
心。
带他去马场的老宋忍不住啧啧称奇,说骑马和开车不同,重在引领跟合作,
而不是控制,真正弄懂了御马之术,有助于当一个好领导。
许博可能没那个移花接木的慧根,此番道理,没在职场的明争暗斗中参悟出
多少,却在祁婧这批胭脂马身上多有体会。
女人和马都是感情细腻而又胆小的动物,让她时时感受到你跟她同呼吸共进
退,驾驭起来,才能发挥出令人吃惊的巨大能量。
许博正找机会插入话题,忽然程归雁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诶诶!雁姐,我跟你一起去!」
一听要上厕所,祁婧马也不骑了。
许博从上初中开始,心里就有个永远想不透的谜团——女生为什么喜欢搭伴
儿上厕所,难道是要互相帮着擦屁屁么?今天晚上,许太太的洗手间跑得已经够
勤了,怎么一听号召还能揭竿而起?把两位美女让出去,许博重新落座,朝罗翰
举了举酒杯。
没了女士在场,两个老爷们儿聊点儿啥合适呢?正想着要不要继续骑马的话
题,罗翰端起了酒杯,直接站起身绕过桌子走了过来。
那过于巨硕的身形自带威慑瞬间笼罩了许博。
「这是要说什么悄悄话么?」
虽然有点儿诧异,许博立时领会了意图,连忙往里让了三个正常屁股的位置。
「可依都告诉我了……」
即使大猩猩带着足够文明的眼镜,配了一脸的真诚套餐,目光也尽量调校得
跟教堂的烛光一样温暖,许博还是险些没石化。
这跟「老子知道你肏了老子的心上人」
有什么区别么?按江湖规矩,两个男人如果已经坦白到了这个程度,离决斗
就不远了吧?许先生虽然不是文弱书生,可在瞬间失去安全距离的情况下,自卫
本能还是让他有些发毛。
罗翰一看许博几乎要摆出抵抗强奸的姿势,立马乐了。
可嘴巴还没完全裂开,似乎觉察到这个时候发笑更有侮辱对手之嫌,又赶紧
往回收。
放落酒杯的两只大手无比滑稽的举在胸前,身子微微后仰,摆出期盼世界和
平的姿势,望着许博。
「她……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提出一个问题作为缓冲,许博脑子里飞快的旋转着。
刚刚还在跟许太太一唱一和的秀优越呢,怎么转眼就变得这么被动了呢?生
平第一次,他似乎体验到了一个奸夫的难堪和困惑。
罗翰撇了撇嘴,把手放回到膝盖上,「你,我,陈志南,还有归雁的……」
说到一半,他耸了耸肩,做了个「你懂的」
表情,「当然……你们为她所做的一切。」
虽然已经很努力的表达着感谢,理解,接受和豁达,神情中流露的一丝失落
还是灼伤了许博的眼睛。
这一幕让许博瞬间体会到,作为一个可以每天搂着心爱的女人睡觉的男人是
TM多么幸福!「你觉得,一个女人,她会不会同时喜欢两个男人?」
教授就是教授,研究的都是这种重量级的扎心问题。
许博虽来不及景仰崇拜,总算从戒备状态放松了下来。
「应该……应该会吧!」
一说话才觉得嗓子有点儿干,赶紧喝了口酒顺便压压惊,才接着说:「就像
男人会同时喜欢很多女人一样……」
「你也在喜欢着别的女人么?」
罗翰双手交叉,胳膊肘撑在膝盖上。
许博才告诫自己,不要被那夸张的外表吓到,忽略了人家的真诚与善良,就
差一点儿被这一问所附带的锐利眼神洞穿了脑子。
「当然了!」
再次把目光移动到酒杯上,总算忍住没去触碰,「喜欢又不犯法。」
「那你也喜欢归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