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蒙着暗绿色的丝绒布面儿,上面还放着一副扑克牌。
「这么豪华的桌子,招待赌王都富裕,居然拿来斗地主?」
许博暗自冷笑,来到桌边。
桌子的周遭围着四个宽大的沙发软座,复古的形制和色泽不均的牛皮明显透着西方气息,却仍看不出现代工艺的影子。
等主人跟老宋都落了座,许博才把包往沙发边上一搁,依旧坐在了下首。
那座位不仅宽松舒适,包裹感尤为明显,而且弹性适中,支撑有力,令身体不至于深陷其中。
「什么味儿,这么好闻?」
一进屋,许博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浓却淡,直沁神髓般的香气。
吴澄海抓起扑克牌,漫不经心的回答:「龙涎,是我前儿个点的龙涎香。」
「前儿个点的?」
小许同志诧异得很到位。
「嘿嘿,这龙涎啊,只需要点上米粒儿那么大一点儿,香味儿好几天都不散,不光安神醒脑,还对身体大有好处呢!」
身体两个字被加了某种不着调的重音,许博便把「什么好处」
的疑问压在了舌头底下,心说怪不得敢开后宫呢!敢情在家偷偷给自己加BUFF了。
这时,吴澄海忽然似有深意的望着许博,笑意还在,却明显淡了不少:「
小许,你知道我为什么就喜欢斗地主吗?」
整晚上都嘻嘻哈哈的,冷不丁的故作高深,许博赶忙收摄心神欠了欠身:「还请吴总指教。」
吴澄海见状目光尤深,松弛的眼睑下面,醉意早已不见,在年轻人的脸上盯了好几秒,突然阴恻恻的说:「因为斗地主轮着坐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
说完自顾自的「嘿嘿嘿嘿」,笑个不停。
这么有哲理的话,虽不似吴老汉原创,话外之音却明白的很。
许博努力的迎着吴澄海的目光,让自己笑得人畜无害:「吴总的意思是,该做对手的时候绝不手下留情,做了朋友,就必须得荣辱与共,肝胆相照,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
「哈哈哈哈……」
吴澄海立马转为开怀大笑,同时挑起一根大拇指,「好!好小子!有悟性,有胆识,有前途!哈哈……」
「行了行了行了,别哈哈了!」
老宋一把夺过扑克牌,「连壶茶水都没有,让我俩陪你干斗啊?」
「诶呦!忘了忘了忘了……有有有,你们俩今儿个有口福了,刚得的明前龙井……」
就在吴老汉挣扎着起身要去泡茶的功夫,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那不是寻常的步子,而是女人的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清脆,空灵,更富有强奸男人最原始想象力的神奇韵律……霎时间,三个男人都安静了。
吴澄海一下忘了起身,三角眼里透出微不可查的光,干瘪的腮帮子上微微的抽动着,让人严重怀疑,那究竟是不是在笑。
门帘一掀,一个无法形容的曼妙身躯嵴背朝里转了进来。
鸦青色的秀缎旗袍下,狐腰梨臀一噘一扭,两条亮瞎狼眼的颀长美腿迈过了门槛。
白玉凋成的一对臂膀齐肩尽裸,平平的端着张红漆茶盘,上面的茶壶嘴儿还冒着热气,把微微荡漾的神秘峰峦烘托得若隐若现。
她果然换了衣裳,这件更短更薄,没有袖子,开叉好像也高了不少!等等……不对!她……她不光换了衣裳,还没穿文胸!那两个奶子分明是在完全自由的维度里晃荡!还有丝袜……虽然大腿上熘光水滑的,根本看不出来,可那脚上的淡淡青络……丝袜也脱了!一阵香风掠过许博的后脑,整个人彷佛被一柄无形的巨锤抡了个正着,脑细胞更是被砸得四散奔逃。
他用尽全力抑制住扭动脖子的冲动,眼前全是徐薇朵浅笑盈盈的鹅蛋脸。
什么情况?妆也重新化过了。
不再是月下疏影中的素淡清颜,而是眼前这迷离灯火里的浓墨重彩,勾魂摄魄。
那饱满的红,那颤动的黑,那柔腻的颈项,那幻彩的眉峰,还有那一头枕梦缠魂的流云秀发!从头到脚的每个细节,一切的一切,都是精心修饰过的。
「她这是……这是想要干什么?」
初识的性感红唇,再见的十指灵动,大清早破门而入扒下别人老公的睡裤……纷乱的记忆就像那日胡天胡地,体液横飞的大床,浓烈的气味和嘶哑的呢喃催生了无尽想象。
虽然终究没有淫乱到相互交换的程度,可阿桢姐乱入的刹那,盘踞在怀中腰间的软腻香滑和脸红心跳全都与不可描述的憾恨一起渗入了骨髓,也许穷尽一生也不会消散。
她是婉约的,其实,也是狂野的;她是火热的,其实,更是执着的;她是优雅的,其实,还是迷乱的……在众多美人留给许博的印象里,徐薇朵尤其复杂。
或许是因为行为神秘,才捉摸不透,可是不管多么复杂,多么难以猜度,眼前的情景还是过于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