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奇。
原来,正房和两边厢房的门楣上各挂着两盏做工精美的走马宫灯,照亮了整个院子。
许博好奇的仰望,明亮却绝不刺眼,每一盏都似在讲述一段戏文。
随着人物车马旋转而出,居然隐隐有锣鼓唱腔不绝于耳,仔细一听才发现,是从正房门里传出来的。
「这老家伙,还TM好这口儿?」
绝难恭敬的吐槽着所见所闻,已经让许博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此间正经主人的身上。
徐薇朵来到正房门前,站定转身却没往里进,而是再次抬头看了许博一眼,轻声说:「进去吧,我去换件衣服。」
说完,转身下了台阶。
「什么情况?大户人家都这么摆谱的么?」
许
博默念纳罕,望着离去的背影一阵恍惚,好像刚刚一个对视,又被什么烫了一下,愣了足足五秒钟才驱散各种不真实的联想和杂念,掀开了门帘。
堂屋里暖意融融,亮着柔和的橙光,并无凋梁画栋,也不见大富之家琳琅满目的文玩字画,一应陈设都是线条简洁装帧朴素的老式家具,连木纹上泛着的光泽都似带着历久弥深的沉淀之感。
房间的尽头立着一架高大古朴的屏风,屏风前面的八仙桌上热气蒸腾,正在用餐的只有两个人——脑袋油光锃亮,一身土黄色家常裤褂的干瘦老汉吴澄海,还有几乎把宽大的太师椅装满的老宋,宋其峰。
「哈哈哈……」
还没等许博问候,吴澄海的笑声已经震得瓦片乱颤:「要的就他奶奶的这副呆逼傻样儿!哈哈哈,老子光TM做梦就梦到过好几回,哈哈……对,下巴再往下掉那么一奈奈……哎——对对对对,哈哈哈哈……」
许博强忍着托住下巴的冲动走近八仙桌,目光在两人身上移来换去,最终还是停在了老宋身上。
宋其峰貌似忠厚的大脸上泛着油光,笑得毫不勉强。
两只眼睛紧盯着筷子头儿,在热气腾腾的汤锅里夹到一块鱼肉,忙不迭的送到嘴里。
几滴汤汁溅在大开的领口和肥硕的胸脯上也毫不在意,直到品透了这一大口肉食的鲜美滋味才顾得上朝许博瞟那么一眼似的,浑不在意的说了句:「别戳着啦!碗筷都给你摆好了,坐那儿吃吧!我下午刚钓的。」
说着端起勉强的酒杯,朝吴澄海举了举,深抿一口。
吴澄海那边像是看戏看到了最出彩儿的桥段,仰头咧嘴,就差拍大腿叫好了。
而这时许博的目光扫过桌边,发现对着房门这一侧放着一套已经用过的碗碟杯筷。
很明显,那是徐薇朵的。
「她这是吃完了?难道……真如她所说,涉及男人之间的事,连作陪都不方便了么?」
满腹狐疑,慢吞吞的扶着桌子坐下,许博虚应故事的露出一丝迷惑未解的苦笑,只是并未拿起桌上簇新精美的红漆筷子:「我在那院儿,已经吃过了。」
这话听着没大没小,但接的毕竟是老宋的下茬儿,口气软中带着硬,明显还在等两位主演给个解释。
老宋放落酒杯,又往锅里伸筷子,一脸逮着美味就没够的馋嘴相,好像啥都没听见。
反倒是吴澄海无缝衔接,扯着嗓子笑骂:「嗨!洋鬼子那些玩意儿,都TM煳弄人的,摆得跟花儿似的中看不中吃,更别说管饱了。尝尝咱自家炖的鱼,来来来……对了,杯子拿过来!这可是我泡了十年的老酒,热乎的,壮阳!哈哈……」
说着话,拎起酒壶就要往许博的杯里倒酒。
许博想起徐薇朵进门之前嘱咐的话,连忙把酒杯盖住,连连摇头:「诶诶诶……吴总吴总,我在那边儿已经喝了不少了,实在酒量有限不能喝了,再喝,就吃不出鱼鲜味儿了。要不这么着,您这儿有啤的吗,我透透。」
不想表现得太不识抬举,说到最后一句,许博歉然赔笑,同时撒么四周,盼望能有一个绿色包装的纸箱子及时出现在墙角,生怕稍一耽搁,吴老汉撂下脸子大家难看。
没想到吴澄海一根笑纹都没松下来,毫不在意的「哈哈」
一笑,「有有有!诶呀要说这啤酒啊,咱们就真得佩服洋鬼子们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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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边起身离座钻进了旁边的房间。
前任老板的热情爽快让许博倍感不安,正想起身,却被老宋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次东北汉子仍没说话,只是朝着兄弟眉目舒展的一笑,下巴朝汤锅抬了抬,示意他放心吃鱼。
在许博心目中,宋其峰诚当益友,也更是良师,干过最不靠谱的一件事,就是悄没声的把莫妖精搞到了手。
当然,从男人的角度,这恐怕是再TM靠谱不过的事了。
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职场搏杀,峰哥从来都是让他钦服又敬佩的绝对强者,偶像一般的存在。
今儿个如果不是事态确实突兀,场景过于荒诞,许博的表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