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岚突然又有些尴尬。
“来看看殿下洗得如何了?”常岚自己解释道。
“不是才下水没几些时候吗?”姜青鸾自然知道常岚这小脑瓜想些什么,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问道:“公主要帮孤洗吗?”
每次都是姜青鸾主动,常岚这些事情上总被她打个措手不及,突然觉得自己被礼教所锢,倒是挺吃亏的。
“你若要洗,让下人帮忙。”
“你舍得?”姜青鸾反问道,她和常岚一块后,极少让下人帮忙做这些事情了。
“那孤叫了?”姜青鸾道。
“不许!”
“那公主帮帮忙。”姜青鸾勾起嘴角,一脸坏笑:“反正议事让他们等等也不是不行。”
常岚盯着姜青鸾,不由的咽了咽喉咙。
姜青鸾转过身,道:“来吧岚儿,这背上我碰不到。”
姜青鸾长年打仗,身材坚实健美,常岚不由的上前一步,正欲摸上那光滑的皮肤,马上还是又冷静了下什么,什么议事让他们等等,议事还有等的说法吗?
“殿下自己来吧。”常岚忙也转过身:“本宫议事从不迟到,殿下还是先睡觉吧。”
听着耳边急急忙忙离开的脚步声,姜青鸾失落的坐回了浴盆里,把玩着浴盆里的香料,只觉得常岚这性子得改改了,似乎每次都是自己辛苦。
收拾完自己后,姜青鸾便裹上睡衣去了常岚,或者说二人的睡榻,常岚身带花香,这床榻上也满是她的味道,姜青鸾将自己裹的严实,仿佛与常岚一起,然后又慢慢的闭上了眼,待那酒意从睡梦中挥发。
申县
受chao的粮食要下嘴可不容易,就算煮好了也伴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有庖厨试过在里面加上一点醋来被祛味,但醋也不便宜,全军这一顿白饭下来得耗费几斤醋,负责内务的大夫觉得过于铺张,没坚持几天就把这醋给断了。
醋断了,饭却还是接着煮,往日里士兵们闻着饭香便觉得满足,虽然有的人离家千里,至少这军粮不亏待,如今只要看着炊事房蒸汽起来,那味就让人觉得的恶心。
来自栖鹏骆顺已经参军三年了,如今也是个什长,协助百夫管理队伍,但如今军队里的那些厌恶之声他是觉得压不住了,因为就是他自己也觉得这饭闻着恶心。
“骆百夫,你说说这粮食咱们还要吃多久呀?”身边的一个士卒问道。
骆顺看着米饭,也是并无食欲,现在并非作战时期,人也没有那么疲乏,其实在吃这块上还有是挑三拣四的余地的。
“还不是得吃,不吃怎么过活?”骆顺带着头吃了口饭,那味道传入了鼻腔之中,又是一种恶心由胃而来。
“那还不如打起来。”那士卒说道:“真打起来了,我们的话将军们才听,这粮食呀才有好的。”
“是啊是啊,就杀几个押运的士兵有什么用,这天气如此干燥寒冷,有些河面都结了冰,你说怎么可能是士兵弄chao了粮食。”蹲在地上的一个伍长说道。
骆顺压低了声音:“不可妄言。”
那士卒笑了笑,声音倒是放肆:“哪是胡言,咱们全军谁不知道是真应伯故意送来的这些粮食,他女儿死了,他对殿下怀恨在心,所以送来了这些破粮食,只盼着姜青鸾回去呢。”
“你!”骆顺抽脚就像那士卒踢去:“想掉脑袋呀!”
那士卒嬉皮笑脸回答道:“也就是当你们面说说,若有更大的长人在,肯定是闭嘴的了。”
“现在全军都这么传的?”骆顺问道。
“嗯。”士卒点点头:“反正就有这么一回事,骆什长你就别为大人们说话了,反正咱们也茶余饭后调侃一下,我们这种平民整日水深火热的,出了这申县的城门脑袋还保得住不都不知道,聊聊士大夫们的事儿不就也是为了解解乏吗?”
“那别乱传。”骆顺还是谨慎。
“行。”那士卒又看看眼前的饭:“就是这饭呀,还是得吃。”
“那就快吃。”骆顺说道:“吃完了还Cao练呢。”
蹲一旁的伍长又道:“有什么好Cao练的,又不开门迎战,我可不怕掉脑袋,我可是想着拿点军功回去换田的。”
“这天,田都动成冰了。”士卒说道:“活命吧,混口吃的。你说是不是老骆?”
骆顺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兵就是一个职业,养家糊口就行,不当兵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现在的符国公卿大夫们掌握着天下,他这样的普通国民也只能苟延残喘,若是又遇到哪年天公不作梦,怕自己与家人最后也沦为奴隶,索性当兵吃军饷,家里人也安稳。想到这里他还是有些怀念姜青鸾在位之时,其实天家的事情他不懂,但那时姜青鸾一心征西,而且一路高歌而胜,那时重武轻文,文官们重心还是在斗武官上,无论是在姜城面前表现还是在姜青鸾面前争夺一席之地还得干点实事,姜青鸾被废黜之后,武官集团们受到了打压,当年的公卿势力如今如日中天,没有人可斗就自己斗了起来,最后遭殃的还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