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算高,也没有游客。
环山的木栈道古朴素雅,北侧靠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海水气息,在晨曦下能隐约看到朦胧的白雾。
蔷薇无心欣赏美景,快步登上山顶,转到靠海一侧的观光台,凭栏眺望海的尽头,心情一瞬间舒畅起来,她张开双臂,闭着眼睛昂起头,吸饱了一口氧气,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她情不自禁的大声喊:“姜蔷薇——我爱你——”
声音在整个山顶回响,她突然心口闷痛,这句话,是她想那个男人对她说的吧。她扶住栏杆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滚烫的眼泪一滴滴流下来,她非常想念他,她还是该死的爱着那个男人。
“好想死啊......”她颤声哽咽,再次大哭起来。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一个男性声音在她身后略带局促的问。
蔷薇诧异回头,两人视线相交,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她低头不语,擦掉眼泪,青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也没有说话。
“我是不是吵到——”
“你遇到什么困难——”
两人一同说出口,又尴尬的一同停止,青年笑了,蔷薇被他的笑容感染,嘴角勉强弯起一点弧度,但她不知道,她的神情在男人看来非常忧郁。
说话的男人是典型的北方人,身材挺拔修长,皮肤比她还要白皙,一头淡棕色的细发,蓝色如海水般的瞳孔,五官立体俊朗,眉眼间总是带着几分笑意,让人有种连他的烦恼都是甘甜的美酒一般的错觉,他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却又带着一副眼镜平添了几分学识。
“我叫安德烈·金。”男人礼貌的伸出手,蔷薇真是受宠若惊,居然有男人愿意跟女奴握手,她轻轻的回握他的手。“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紧接着问,女人微微皱了皱眉,怀疑他不会是刻意这样,想问她的名字吧?但是既然握了手,她不说就是没礼貌。
“我叫姜蔷薇......蔷薇·伊兰德,我是伊兰德庄园的女仆。”她抽回手,难为情的低头,“你不会把我当做贵族了吧?”
男人轻笑,“你为什么这样问?”
谁会跟一个女奴握手呢?
“你也是奴隶吗?”说完她有些后悔,他的服饰装扮怎么看都是贵族吧。果然,男人含笑再次仔细的、认真的打量她,半晌说:“蔷薇小姐很有趣。”
“哪里有趣?”她拧起眉毛。
男人摇头不语,自顾自的笑的很开心,活脱脱像个自娱自乐的小孩子。
她心里有些不满,只听男人说,“现在好点了吗?”
心脏停跳一拍,她没敢看他,怀疑他刚刚在自己身后听见了什么,她无地自容,很想赶紧离开这里。
“哇,有飞鱼!”男人一脸惊喜,踏上观光台,站在她身边,神采奕奕的盯着远方,同时手指向海面远处,让她看。
她朝那边望去,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突然跃起一群金光闪闪的小鱼,还未看清,它们又扎进海里,她眯着眼睛。
“看不清?”
“我也才发觉自己有点近视,”她不好意思的解释,“我失忆了。”
男人若有所思,没说什么,摘下自己的眼镜递给她,她犹豫着接下来。
“你试试,我的度数也不高,戴着它就是为了显得自己沉稳些......等等,你那是什么表情?”男人挑了挑眉。
“觉得你......有些孩子气。”她不自觉吐糟。这个男人给人一种如春风般和煦的舒适感,时而恰到好处的张扬,既有趣又不惹眼,令她心情放松,说话也不用深思熟虑。
“嗯,幼稚对吧?”他虚心接受意见,但好像受到了一些打击。
“还好吧。”她不由得缓和气氛。
“不用客气。”他照单全收。
男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干脆的答复,看样子并没生气,注视着她的目光反而更直接了,令她有些难为情。安德烈给她一种奇怪的、跳跃的印象,像个不守规矩的顽皮鬼。
她戴上男人的眼镜,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霍维,眼睛酸涩,嗓子跟着疼痛,胸口麻痹,难以呼吸。她放空自己,抿了抿嘴唇,看向鱼群的方向。
最终,她还是没能看清飞鱼,她悄悄擦掉眼泪,将眼镜还给他。
两人靠着栏杆,听着海chao拍岸与海鸥鸣叫声此起彼伏,享受片刻宁静的时光。
“唔......要不要去我家坐坐?不远,就在那边——”她看向林子里,隐约看到一个简约现代的白色玻璃建筑。
她摇头,她要找个无人的地方。
“我要走了,遇到你很开心,金先生。”
“叫我安德烈。”
她笑了笑没说话,跳下观光台。
“蔷薇小姐,你现在还是不要一个人待着比较好,”男人犹豫着开口,“你看起来很忧郁。”他没有直说,但他的神情分明是知道她的意图。
蔷薇怔怔的望着他,陌生的男人神情关切,他的友善令她一阵心酸,突然难